于我,即便我送还回去,他也定然不会收下。”
苏姑娘唇角微扬,轻声说道:
“再者,夫人当真愿意看到,醉月楼的一个姑娘前往大理寺寻他,惹得旁人侧目吗?”
“既是赠予你的,便没有再收回的道理,你且安心收着便是。”
沈月疏细细打量着苏姑娘,心中总觉这苏姑娘似曾相识,仿佛在闺阁之中,便曾在何处见过。
她心头泛起层层寒意,凉得透骨。
若苏姑娘所言非虚,那卓鹤卿竟对她隐瞒了一个惊天秘密。
她目光不经意扫过那沓银票,嘴角扯出一抹自嘲——他倒是出手阔绰。
“我用他给的银钱为自己赎了身,往后会寻个安稳人家过活。这些剩下的,你替我转交给他吧。告诉他,我与他相识一场,种种皆是自愿,他不必觉得亏欠,更不必拿银钱来补偿我。”
见沈月疏仍是有疑,苏姑娘又是讥诮一笑:
“你想想他生辰那日在哪里?”
沈月疏呆坐在那儿,“种种皆为自愿”,字字都在打脸,“生辰那日在哪里”,字字都在剜心。
她忍不住在心底琢磨,“种种”二字到底是何含义?仅仅是抚琴吟诗还是包括……
她又想到书柜角落里的那本“唐律疏议”。
醉月楼的姑娘最是精通男女之间的那些技巧,这书会不会便是出自她手?
看那纸张的褶皱以及明显的翻阅痕迹,两人恐怕早已实践过无数回了,而他居然还把它带回了家……
只是,苏姑娘今日所言所行目的为何?
她所言种种,难道毫无虚言?
思绪转至此,沈月疏端起茶盏,状若无意地轻声探问:
“照此说来,你与他竟是旧相识。那么昨夜……他定然是在你处了?”
“他——”
苏姑娘话音戛然而止,羽睫轻颤了一下,似在权衡。
最终,她侧过身避开目光,只留下一句:
“他昨夜不曾来找我。告辞。”
说完,苏姑娘微微福身,转身离去,只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