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阶往下走,缓慢而仔细地搜寻。
他找寻了很久,也没找到,不免面露失望。难道是给白氏父女捡走了?想到这里,他一阵磨牙。
那老东西居然敢拒绝他,还给他出了一个那么难回答的问题,丁点儿不把他放在眼里,实在可恨!他站在草地上,目光变幻着,脸色阴沉得像要滴下水。良久,他动了动,却是低头看向身上的衣裳。
他借了邻居的钱,置备了这身行头,结果衣裳破了,腰带断了,鞋子也刮破了口子,实在是——他长叹一口气,不明白自己怎么倒霉至此。
不甘心地又搜索了两遍,未果,便乘着昏暗的天色下了山。
张义泽身上有伤,手里又没银子,出门的行头还没了,一时之下竟有些灰心丧气,躺在床上装蘑菇,一动也不动。
他想着,白婷婷会不会偷偷来看他?毕竟,他摔得这么重。
如果白老爷不许,她至少也会派身边的婢女过来吧?她会不会让婢女带银子给他?也不要许多,有个五两就够了,他先买些药膏擦一擦脸,别落下疤痕。
想到在水盆里看到的影像,那样潇洒俊逸的脸,现在是鼻青脸肿,他自己都认不出这是他自己。他心下烦躁,又很恼怒,心情一点儿也不愉快。
直到上回来送信的婢女,果然来了。
“是你家小姐派你来的吗?”张义泽吃力地挣扎着起来,看向罗衣。
罗衣今日又扮成胡二妞的模样,来瞧一瞧他的惨样儿。见他摔得鼻青脸肿,看上去比那日还凄惨,心下微微笑了。
一个人摔伤,最疼的不是当日,而是过后的两日。等到结痂后,一动便要把血痂挣裂,更疼。
她只瞧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疼不是装的。她心里高兴,说话便柔软几分:“是的,小姐担忧公子,派我来看望公子。”
她说着,把手里的篮子放在桌上,一脸歉然地道:“小姐被我家老爷看得很严,她没办法再送银子给公子,只叫我从厨房里捡了几样刚出笼的糕点,给公子甜甜嘴。”
听到没有银子,张义泽的脸色沉了沉,登时便有些不好看。他没有立刻掩饰过去,而是任由这种情绪披露出来,看着罗衣沉声说道:“你家小姐,是不打算再同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