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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疏轻步踏入船舱,待换妥那身素雅的女儿装,才敛着裙摆,在卓鹤卿身侧缓缓坐下。
她沉默片刻,语气里带着几分释然的软意:
“鹤卿,是我疏忽了,只念着自身委屈,竟未曾体谅你为此所承受的重重压力,”
她微微倾身,将头轻轻倚靠在卓鹤卿肩头:
“这世间之事,纵是天子亦有不得已之处,何况你我?”
“夫君心中有我,愿倾力相护,此情此意,足慰平生。至于结局如何,岂是人力可强求?”
“如今刘子兴身陷囹圄,于公道已是无愧。余下的事,便顺其自然吧,夫君万不可再为此勉力强求,置身险境。”
卓鹤卿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她腰间软肉,笑道:
“怎么,你对为夫的能力有怀疑?”
沈月疏抬眼望他,眸中水光潋滟,唇角却弯起一抹俏皮:
“我自是信你。只怕你逞强累坏了身子,到头来,辛苦伺候的还不是我?”
从流在船尾默默地摇着橹,听着舱内温声软语,心下却是一片戚然——
那马车还拴在捺山书院门外,二位主子倒是顺流而下,自在快活,待会儿还得自己独自折返山下取了车辇,这般折腾,怕是半夜之前回不了卓府了。
真真是主子说一嘴,奴才跑断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