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
理论能跟实践一样吗?!
何湛深觉自己尊严尽毁,撑着一张淡定的脸,故作熟练地环住宁晋的脖子,凑上唇去,跟小鸡啄米似的,亲了一下又一下。宁晋按住他的头,反客为主,重重地吻上他。
唇齿交缠中,何湛只觉得这间屋子的温度越来越热,跳动的烛火渐渐黯淡下来,将两人的身影交织叠合在一起。
帐里红浪翻滚,旖旎生情,一夜未休。
宫宴过后,魏瑶由太子作陪在京都游玩数日,此次出访,魏瑶的目的在于姜靖两国通商一事,面对魏瑶这个绵里针,太子未失分寸,没让姜国占到一点便宜。
前后反复磨合,协商再议,足足磨了一个多月,才定下最后的交易。
何湛不敢再露锋芒,倒是宁右私自来忠国公府拜访过多次,问询何湛的意见。何湛对商队运作还算熟悉,尚能说上几句话,宁右也听进去了,几番斡旋,最后的结果竟与何湛理想的结果相差无几。
相比于宁左,宁右的手段当真成熟很多。
何湛想起前世宁右的凭空消失,忽觉早春的料峭袭卷全身,一直冷到五脏六腑当中。
姜国的使节团离开京都,皇城又恢复了以往风平浪静的繁华,青楼的花娘声音婉转得招揽着风流客,腾腾的热气伴着枣糕的甜香从蒸笼起升出来,流淌在整个长街上,沁到人们的衣袖当中。熙熙攘攘的人穿过牌楼,走到拱桥上,可闻水上画舫中传出悠扬的琵琶调,调子随着刚融的春水向东流,流到天尽头,凝成瑰丽的彩霞。
一切都恢复原样,但宁左的腿却无法正常走路了。
从前他以为,只要好好静养就能恢复如初,可等到伤口拆线愈合,他就算不用拐杖也能走路的时候,宁左却发觉自己的右腿无法使上全力,走久了,腿还会发疼。
宫里来的御医一直对他说再养养就会好,听了几次之后,他就明白在这些人口中是听不到实话的。故杵着一只拐杖,一瘸一拐地偷潜出府,来到一家医馆,令大夫仔细查看他腿上的伤。
大夫在他腿上捏来捏去,最终皱眉摇头,道:“公子这双腿怕是不能好了。”
宁左将大夫整个抓过来,怒瞪着眼问:“什么叫不能好了?”
大夫见惯了不能接受事实的病人,没有多大的脾气,低声说:“公子看开一些,你的伤处理得很好,还能走路。老夫接过不少病人,有得人连条腿都保不住。”
“你是说,我以后都会是个瘸子了?”
大夫默然点点头,宁左如同疯了一样将手边的东西全都砸向他,大骂着:“庸医!庸医!这不可能!”
大夫见宁左要闹事,冷哼一声,随即叫了两个大汉来,将宁左架了起来。宁左挣扎着要动手,可无奈整个右腿都使不上力气,狼狈地跌在地上,两个大汉将他跟他的拐杖一起扔了出去。
大夫怒声说:“小瘸子,还敢到我的医馆里撒野!”
宁左从未受过这样的气,拖着右腿站起来,挥舞着拐杖,冲上去就要打人。
两个大汉见他还不罢休,撸着袖子捶了宁左一拳,宁左捂着胸口跪倒在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宁左红了眼,瘸着腿追着两人打,他们像是找到乐子,一双灵活的双腿飞快地跳过来跳过去,兜着宁左乱挥拐杖,却怎么都打不到。
笑声此起彼伏,刺得宁左耳朵生疼。他白着一张脸,大口喘着气,眼色渐渐狠绝,他瞄准一个人,弃掉拐杖飞身扑上去,将那大汉狠狠制在身下,挥拳就打在他的脸上。血沫和半颗碎牙飞出来,另外一人见状,飞速上去抓住宁左的领子,将他向后拖拽出去。
宁左的背脊擦过地面,如同被火燎过一样疼。
宁左彻底失去还手的能力,眼见铁锤一样的拳头就要打下来,大汉背后突然响起一声:“住手!”
莫测
来得四个人身着官服,举着令牌将众人拨开,为首的人一脚踹翻制着宁左的人,怒声斥道:“滚!”
惹天惹地不惹官。
两个大汉捂着脸就往医馆里跑,啪地关上了大门。
“再看,挖了你们的狗眼!”
一人将宁左扶起来,宁左气哼哼地推开他相帮的手:“别碰我!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颔首答:“国公爷在前面等您,请安王移步。”
“三叔?”宁左又惊又喜,瘸着腿走出两步,右腿开始发疼,他停下脚步,后头的人将拐杖递给他,恭敬地请他走在前头。
宁左由他们引着来到拐角处,果然停着忠国公府的马车。
何湛在金钗馆里,前来报信的人说宁左偷偷出府,他派人跟了一路,没想到这位小祖宗竟在市里闹起来。
车帘掀开,何湛就见宁左杵着拐杖立在不远处。
宁左原本兴奋得要冲过来,到马车跟前却停住了脚步。
三叔知不知道他不是安王的事?
何湛笑着跟他招手,喊了句:“上来。”
宁左慢吞吞地爬上马车,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