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湛离去,宁恪追上他的背影,一下抱住他的腰:“那些人就算再讨厌我,都不敢说出来。你太好玩啦,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好玩。”
何湛:“……”
宁恪松开何湛,绕到他前面:“可是你太心软,刚刚就该掐死我的。”他笑嘻嘻地跑开,还冲着何湛说了一句:“何湛,让睿王小心一点哦。”
宁恪说得对,何湛刚刚就该掐死他。
凉凉的雪扑到何湛的脸上,冰得他嘴唇发白。
从竹林绕过去,何湛没有心思再回到宴上,现在宫门把守很严,他要提前回府,又少不了一顿麻烦,索性顺着路走到乐司借了个笛子来。
乐司忙着宫宴的乐舞事宜,司中无人,何湛得了一番清静。笛声清越,悠悠远远地穿过茫茫雪夜。
前世他为宁晋挡了一剑,御林军及时赶到,按理来说,就算他死,宁晋也会登上皇位。可他再度重生,就说明宁晋未曾登基,抑或着他还没完成自己的使命。想来想去,若说在登基时还没解决的,或许就是宁恪了。
宁恪不单单是宁恪,他背后还有一个人,或者一股势力。何湛在他身边当少傅的时候,就知道有这样一股势力的存在,具体是谁,连他都没有查出来。
还有最后…凤鸣王突然倒戈的原因,亦是未解。
他将朝中所有人都想了一遍,都没能找到答案。
等到夜深时,乐师陆续回到乐司中,何湛知宫宴已散,放下手中的笛子,打道回府。
宫门大开,马车陆陆续续地驶出宫门外。何湛出宫门,忠国公府的马车已候许久,车夫见何湛来,下车行礼。从马车后疾步走出个小厮,替何湛的肩上披了件裘衣,道:“太子怕您路上冷,吩咐奴才给你多添件衣裳。”
何湛点头道:“太子有心了。”
小厮完成任务后就退下了,何湛身上凉得很,故将裘衣拢得很紧,一头钻进马车内。何湛进去,忽地将帘子扯着掩下,原因无他,里面端坐着一个人,宁晋。
见何湛来,宁晋冲他伸出手,何湛被他引着坐到他一侧。
宁晋板着个脸,三下五除二地就将他外头的裘衣剥下,顺势将他揽在怀中,用自己身上的披风将何湛裹起来,说:“不是让师弟替你调理身子吗?怎么还这么冷?”
何湛瞧着被他弃之一旁的裘衣,鼻尖全是醋味,心下一乐,未再追究,低声回答说:“老毛病而已。年岁大了,比不上年轻人。”
“叔年轻着呢。”宁晋的声音就响在他的耳边,如同暖流一般将他环绕于中,“长命百岁。”
何湛点点头,听宁晋说话,知道他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忍不住地问道:“宴上是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
“没有。”
“很少见你这么开心。”
宁晋将何湛抱得更紧:“魏瑶同我多说话,是想让太子不悦,并非是对我感兴趣。叔别往心里去。”
何湛淡定地点点头:“臣知道。”魏瑶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实在没有把精力放在宁晋身上的理由,如果有,那就是想挑拨离间。何湛明白这一点。
宁晋笑了几声:“所以叔没必要针对她。你把姜国的四公主气得不轻。”
……
宁晋如此愉悦的原因,是觉得他针对魏瑶,是因为吃醋?
何湛懵得很,想笑又不敢笑,方才觉得宁晋竟然如此好哄。何湛今天心情不错,顺着宁晋的毛摸,说:“臣看这个四公主很美,怕在座的各位把持不住,到时候臣该如何是好?”
“我同你许过约,此生都不会反悔。叔要信我。”
“信。臣信。”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相信过宁晋了。
元宵节,宁晋想同何湛一起过,故令影卫肃清周围,跟何湛一起回到忠国公府。
何湛在宴上没吃饱,夜里想再吃些宵夜,宁晋难得和何湛相处,故拉着他一起钻进厨房中,由何湛打下手,为他做了一桌的菜。
吃是吃不完的了,何湛只挨个儿尝了尝,最后撑着肚子将一碗四喜圆子吃完,意寓团团圆圆。
何湛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宁晋的手已经不安分了。何湛知他来就是做好十足准备的,自知今晚逃不掉,可他仍有点战战兢兢。
“叔要休息么?”宁晋嗅着他的脖子,低声问他。
何湛说:“吃撑了,不如先出去走走,消消食?”
“在这里也能消食。”他伸手就将何湛抱起来,带他入内室。
何湛在任何场合都能运筹帷幄,唯独在床笫之间输宁晋一筹。何湛觉得自己身为长辈的尊严受到侮辱,强撑着脸皮说:“臣自己来。”
宁晋将何湛放到床边儿,非常听话地放开手,浅笑着看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何湛慢慢吞吞地解开他的腰带,而后缓缓地剥开他的外袍。
见何湛还是这样慢吞吞的,宁晋伸手将他揽进怀中,笑着问:“平常三叔总那样撩拨人,怎么到了动真刀真枪的时候,就这样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