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找了几个随行服侍的小太监来他营帐中,带他们玩了半宿的牌九。小太监还想在国公爷这里捞几笔,到最后输得就差光屁股了。
“哈哈!你看你看,这怎么又赢了!”何湛一拍桌子,得意伸出手,“来来来,脱脱脱!”
几个小太监哭丧着脸,伏在桌上就嚎起来了:“国公爷——不带这样玩儿的——”
何湛看他们真是输得没钱了,故才放过了他们:“行,都输哭了。不罚你们了,下去吧。”
小太监们一瞪眼睛:“谢谢国公爷!”
“小油条,还敢跟我玩老千。”何湛敲着几张骨牌,伸着懒腰将小桌踢到一侧。
他掀起帘帐,往外看了看。果然已至深夜,温柔的月光泻在营地当中,清风山中松涛阵阵,回荡着些许鸟叫的声音。除了巡营的士兵,其余人都已休息。
何湛没有一点睡意,也不能随意在外走动,只能乖乖回营帐中躺着,培养培养睡意。
他睁着眼,睡不着;闭着眼,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待至夜浓得如泼墨,何湛好不容易摸着周公的衣角,意识也渐渐沉下来。营帐里忽地闪现出一个黑影,携着清风的味道,行云流水一般躺到何湛的身侧,从容得不像话。
何湛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婚约
月光如同浸了水一样,秋虫啁啾,满天满地都沉浸在肃落的夜中。
躺在他身侧的人呼吸声浅而稳,好像真只是来拼床睡个觉的。何湛默然背过身去,与他隔开一段距离,好让彼此睡得安稳一些。
宁晋不怎么喜欢何湛这样的小动作,手探进何湛的里衣里,轻轻一用力就将他整个卷到自己怀中。
何湛哼笑了声:“还以为你修行几天,变得清心寡欲了。”
“面对这样的诱惑,清规戒律显然不堪一击。”
挺会说话。何湛笑了几声,没再回答,只说:“晚上跟宫里的几个千里眼、顺风耳打过牌,他们还不知道梧桐殿的事,见我也不害怕,看来宫中的确没什么风声。这件事你就先不要去碰了。”
宁晋愉悦地亲了亲何湛的额头:“打个牌就能知道这么多事?我的三叔,怎么这么厉害?”
“牌桌上,只要你懂得技巧,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
“真的?”宁晋没有玩过,说,“那叔跟我玩一局?”
何湛:“两个人不够啊,三个人才行。”
宁晋:“所以叔加上他们两个,刚刚好了?”
何湛先反应了一会儿“他们”到底是哪两个,才缓过弯来,问道:“去皇上那里,你们都说了什么?”
宁晋显然并不想细说:“无非是一些让我不高兴的话。”
何湛没有应答。宁晋抱着他的手越收越紧,恨不得将他揉在自己身体里,一并带走,永远不分离。宁晋再问:“真没有两个人玩的?除了这个,还有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的办法吗?”
何湛抵着他的胸膛,想了一会儿,说:“我想起一个,只能两个人的。”
“什么?”
何湛往上挪了挪身子,与他四目相对,蹭着他鼻尖,继而亲了亲他的唇。宁晋睁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何湛:“你想问的,不需要打牌就能知道。”
宁晋口干舌燥得厉害,喉结滚动,咽下全是干涩的欲火。他撤开一线距离:“叔…”之前何湛从来都是半推半就的,还是第一次这样主动,以前就难能控制,如今更是…
他不确定自己能否掌控住力道:“上次,你喊疼…我不敢再碰你…”
“那,你想问臣什么就直接问,臣绝不会有丝毫隐瞒。”
“何湛…”
何湛昏昏浮浮的脑子猛然清醒几分。宁晋很少唤他的名。纵然是在最情迷的时候,也只会乱喊几声他的字,显然这时候宁晋很清醒:“你能不能随我去道观?”
“为什么?”
“我问师父,此可算有悖天道?他只问了我,是否无愧过往?是否不畏将来?”
何湛手心中捏出汗来,问:“你怎么回答?”
“我来了这里。我想带你去观中,以天地为证,以日月为盟,愿与君结发,许白头之约。”他双手捧着何湛的脸,眼里急切又害怕,可每一个字都念得很认真。
平时多少傲然都在何湛这里被恐惧淹没得一干二净。
他说:“那天你跪在我面前起誓,我都不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好的福气…我想了很久,才敢还你这样的誓约。我不会逼你回答,现在也好,以后也好,应也好,不应也好,都凭你作主。我的命都给你,我的一切都凭你作主。”
他很害怕,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搁在何湛脸上的手冰凉冰凉的。
何湛轻轻抱住宁晋,亲了亲他发热的眼眶,说:“臣会好好记在心里的。”
两人相拥而眠,天蒙蒙亮的时候,宁晋动身回道观中,临走前他还将何湛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