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湛哪儿敢再多呆?他说:“我这就走。”
“好啊,晚上我去找你…”宁晋往他耳边凑了凑,“幽会。”
何湛真想把这个臭小子拎起来打,真是一天比一天放肆,一天比一天过分!
宁晋那头儿有客人,不好离开太久,同何湛说了几句话便回去了。
何湛不再多留,喝下最后一口茶就走出了雅室。同外头一群玩乐的人道别,请他们务必玩得尽兴。这群人当然开心地应下,有人付账,就是最尽兴的了。
何湛走出房间的时候,忽听对面的雅阁中传来吵闹声。他多看了一眼,只见对面雅阁的门被猛地撞开,刚刚为何湛抚琴的兰君姑娘被狠狠推出来,一头撞在走廊的栏杆上,顿时撞得头破血流。
一个华服男子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上前又给了兰君几脚,破口大骂着“贱人”,金钗馆的妈妈凤娘赶忙从后拉住了那个男子,不断哀求着:“兰君只弹琴,真不能碰的。今儿我让最好的姑娘陪着郡王,您消消气,消消气啊。雪容!新月!来,赶紧来陪陪岚郡王,好生伺候着!”
冤家路窄。
岚郡王,不过不是原来的岚郡王了,老岚郡王前几年病故,世子继承郡王位,成了如今的岚郡王。他和何湛两人以前没少打过架。
何湛在这头看着,这人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几个姑娘用水一样的胳膊拦住岚郡王,却被他粗暴地推开。他抓起兰君的头发就将她往雅阁里拖:“本郡王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不就是个婊子吗?装什么!”
兰君拽着自己的头发,还想跑,可无奈岚郡王力气太大,根本逃不脱。凤娘惊得直叫,连忙掰着岚郡王的手,喊道:“郡王开恩!郡王开恩!兰君姑娘真不是红倌,您就放了她吧!”
岚郡王盛怒,伸脚又要踢凤娘,凤娘身子往后一飘,躲过一记。岚郡王见她居然敢躲,当即松了兰君,又要拿凤娘撒气,却不想从凤娘后头闪过一个人,一脚就将他踹倒在走廊上。
岚郡王抱着吃痛的膝盖大叫:“哪个不要命的!知道本郡王是谁吗!”
凤娘惊恐地唤了声“三爷”,何湛将她往后推了推,站在一干女子前,睥睨着岚郡王。
“行了,要不是知道你是谁,我敢踹你吗?”
岚郡王一听声音就觉得这人让他讨厌恶心,他怒瞪着站起身:“何湛!少在老子面前嚣张!了不起啊你,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可不是吗?能回来看见岚郡王窝囊到只能欺负女人的地步,上天着实待我不薄。”
岚郡王听何湛的嘲笑,恼羞成怒地扑过去提住他的领子:“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何湛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讥笑道:“本公不想跟窝囊的人说话。”他微眯着眼:“听说最近岚郡王的手下打死了人,你被扰得不轻。要是不想这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你最好马上离开这里,再闹下去,明天你就等着进宫见皇上吧。”
一听这话,岚郡王又恨又怒,钳着何湛的手渐渐松下来。何湛中了岚郡王的要害,岚郡王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将何湛推开,怒道:“何湛!咱们走着瞧!”
何湛腹诽:我好好走自己的路,谁要瞧你?
岚郡王带着他的人气势汹汹地离开金钗馆。
凤娘和兰君等一干姑娘给何湛磕头谢恩,何湛将凤娘扶起来,说:“往后遇见这人就将他赶出去。”
凤娘说:“没想坏了三爷的兴致。”
“无妨,我这就走了。你赶紧带着兰君去看看头上的伤,姑娘家,脸上不好留疤的。”
兰君方才被打成那样都没哭,此刻却嘤嘤哭出声来,连忙跟何湛道谢:“谢三爷!谢三爷救命之恩!”
何湛看着她微微一笑,没再说话,理了理衣衫,便带着几个随从离开金钗馆,打道回府。
此番情景自是传到宁晋的耳朵里。侍卫伏在宁晋耳边说了说方才的情况,宁晋将酒杯放下:“叔伤着了吗?”
“没有,倒是国公爷踹了岚郡王一脚。看样子,岚郡王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宁晋抿了口酒,淡着声音说:“废了他的右手。”
“这…岚郡王毕竟是…这样,怕是要给三爷添麻烦。”侍卫甚觉不妥,又不敢违了宁晋的命令,只能搬出何湛来。
宁晋果然改了口:“岚郡王不是正为命案犯愁么?帮他解决了吧。”
侍卫遵令,即刻去办。
心鬼
没过多久,岚郡王手下伤人致死的事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死者的家人半路拦截岚郡王,打断了他一条胳膊,人已经潜逃出京,追都追不到。
这些事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圣上念老岚郡王的功德,没有处置岚郡王,却罚了岚郡王府三年俸禄。说白了,就是任他自生自灭。
何湛是在宴上听说了这件事,心下一想就知跟宁晋脱不了干系。
恩…做得蛮漂亮的。至少没惹一身骚。
在金钗馆收了最后一场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