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想着便有点兴奋,这样的话,就给她们表演一个百鬼夜行,这院子齐央央的高歌,一定是天籁之音(鬼哭狼嚎)。
“你想听歌还是看跳舞?”秦流西问着秦明珠。
秦明珠:“?”
她什么都没说好吗?
秦流西笑得十分温柔:“我能叫一百个鬼来整个大合唱或群舞,包管你大开眼界,终生难忘。来,选一个吧!”
啪嗒。
不知谁的筷子掉落在地。
秦明珠身子发抖,脸色微白:“我,我……”
“做人眼界要开阔,别只看平日都看过了的,看一些没看过的,也能增长见识,开拓视野不是?”秦流西一副长姐不会害你的深沉:“见识大了,就不会只计较眼前一点蝇头小利了。”
秦明珠涨红着脸站了起来,落荒而逃:“我去更衣。”
秦流西啧了一声,看向在座的小辈:“你们不想看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这可是开拓眼界的好时机。”
众人抓狂,谁想要这么开拓那眼界?
装没听懂吧。
座席上集体失声。
无趣。
秦流西无聊地喝了一口茶,看向长辈席,谢氏倒想为自己的几个娃鸣个不平,可她看到秦流西的眼神,就想起自己从前倒霉的事。
这丫头,浑身的邪气都快泄出来了,还是别作的好,万一她真的招来鬼,岂不要命?
谢氏难得聪明了一回。
没能让百鬼高歌,秦流西十分遗憾,站了起来,对秦老太太和王氏道:“明日丁家应该会来人,你们心中有个数,应该是丁守信。”
秦老太太瞳孔颤动,喉咙啊了一声,似有些激动和愤慨。
谢氏愤愤然地道:“他也好意思来?”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丁家这阵子倒霉得很,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名声,担着好听?尤其是一个想要升官的官员。”秦流西话里暗含深意,道:“想要挽回点名声,不做戏怎么行?”
秦梅娘说道:“听说丁家关了一个铺子,都卖了。”
王氏看了秦流西一眼,当初她说丁家会倒霉,距离他们来家中作威作福还没半个月吧,就已经卖铺子了。
谢氏只觉得大快人心,道:“这叫人在做,天在看,连天都看不过眼要收拾他们呢。”
秦流西意有所指地道:“所以做人要厚道,别作死,否则这福作没了,倒霉就上头了。”
谢氏咯噔一下。
这死丫头,不是在内涵她吧?
不,是警告。
……
真正为秦家出头的人是?
丁家。
丁守信黑着一张脸,把自家三弟两口子骂了一顿,连丁老夫人也指责了几句。
丁老夫人近日病了一场,脸色还青着呢,如今又被好大儿指责了,这心就闷得不行,捶着心口道:“你就怪我个老不死吧,是我阻了你的路,我死了算了。”
丁守信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忍着气道:“娘,您不是不知道,我做这位置都有三年了,正是要挪窝的时候,偏要这个关口传了个我忘恩负义的名声,能得什么好?您知道这事都传到萧刺史大人那里,把我叫去敲打了一番,再还有那些个文人,都明着指我是个白眼狼了。”
丁老夫人十分心虚:“这,怎么会传得这么厉害?秦家不是罪官吗,圣人都恶了他们,怎地还有人敢为他们出头?”
丁守信阴沉着脸:“秦元山官拜三品,从前也有好些个门生,每次科举秋闱,这些位置的官员,哪个没有几个门生的,他便是光禄寺的,也是有人投过去的。”
就是他,从前不也奔着大家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眼巴巴地尊人家为老师吗?
“何况这算什么出头?他们只是指责我的品德,何罪之有?文人的笔杆子,等同利刃,他们可不管罪官不罪官,就单议论人的品德,这能是罪啊?有些文人就是个疯子,尤为尊师重道,极其迂腐,在他们眼里,欺师就该天谴。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却是不同,我还想评个优再进一步呢,得罪了上司,有何前程?”
丁夫人沉声道:“今年咱们送给刺史府的年礼,贵重的都被退回来了,老爷这是被记了一笔。”
丁老夫人大惊:“这,至于吗?”
“于丘才和萧刺史是好友,我去送礼的时候,他也在,他明着说丁家缺银子缺的要抢恩师的饱腹之食了。”丁守信想到被于丘才那不屑的目光瞧着,就感觉脸火辣辣的。
一个小铺子才值多少银子,就为了这么个小铺子,把丁家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名声一下子掉了级。
他们怎地眼皮子这么浅?
丁守信冷冷地瞥向丁老三,都是他婆娘干的好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抢谁的不好,非要抢秦家,连累他背个欺师的臭名。
丁老三两口子恨不得装死。
“那怎么办啊?我们上门,他们还拿乔不让进门。”丁老夫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