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求欢了?”
卫戕的脸色登时冷了两分。
血雀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在你们蛇眼里, 那芙梃小王子的魅力就那样大?王后前脚拒绝了你,后脚就能和一条刚见面的雄蟒私奔?”
“不是私奔。”卫戕望着西方的眸色沉冷晦涩, “她不会就这样和外族私奔。”
芙梃王子的确姿色非凡,但卫戕确信,茯芍绝不是看中了对方的美貌才骤然离开的淮溢。
这中间必然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
无论如何,她都不是那等背信弃义的轻率之徒。
“好吧好吧。”血雀无所谓地越过这个话题,下巴指了指波谲的西方天幕,“接下来怎么办?王后一直惦记着王说的修生养息国策,要是她知道自己才走了一天,王就为了她宣战了,恐怕得气得不轻,本来要回来的,都气得不想回了。”
“五千年的修为足以让芙梃惊心。”卫戕淡淡道,“未必会上升为战事。”
“就怕其他几处妖国也都惊心了,来个珠联璧合。”
“那便只有战了。”卫戕道,“淮溢危急,王后必然赶回。”
“妙!”血雀双手一拍,“怪不得王敢这样挑衅芙梃。”
远处,灰褐色的巨蟒扭头嘶鸣,他撞开了绞住芙梃宫的碧影蛇,引着它远离王宫,去天上鏖战。
芙梃宫内外百余张攻击阵法开启,磅礴的妖力从阵中接连射出,轰向空中的陌奚。
陌奚挥袖,在身前立起层层水屏,稀释阻挡了射来的妖力。
空中缠斗许久,终于让逻偣绞住了那鬼影一般的幻蛇。
时机不可错,他立即扭身用力,粗大可怖的巨身环环收紧,势要绞碎这难缠的对手。
碧色的幻蛇在他的绞合之下稀碎溃散。然而这胜利却成了逻偣最大的败笔。
破碎的幻影只一瞬间便化作条条细蛇,如灾星一般扑向底下的都城。
它们没有实形,如同蝗虫过田,用细小却剧毒的蛇口咬住了芙梃宫内外的活物。
尖叫声、呼救声迭连暴起,宫仆们抱着头,来不及凝出护盾就被细蛇咬中;全身盔甲的卫兵们只觉某处一凉,无形的幻蛇便钻入了铠甲的缝隙间。
王宫内外一片狼藉,毒蛇宛若瘟疫一般在这无毒之国迅速蔓延。
开启攻击阵法的妖将们无一不扼颈倒地,无妖往阵中填补灵玉,百余张高耗能的攻击大阵很快冷却、停止了输出。
逻偣正欲施救,数十条细蛇则如蚂蟥叮咬上他的脊背。
他扭头恫吓,浑厚的吓声将那细小的幻蛇震碎,却有一条突破了防线,獠牙刺破了他的鳞皮。
两个深深的血洞出现在了逻偣的背上,紫黑色的血液由此流出。
一丝诡魅的血色就此掺入了浑黑的云间。
他暗道糟糕,伤口不足为道,但陌奚出手,必是剧毒之毒。
下方有熟悉的惊声传来,逻偣望去,被底下的情形骇得一僵。
细蛇入城,并非一味杀戮,在遇到黎氏嫡系的蟒妖时,它们无痛无觉地钻入对方皮下。
不过多时,黎氏子弟的眼底便显现出米粒大小的绿线,成为了寄生蛇的宿主。
被寄生的王族不约而同朝宫门走去,晃晃悠悠地排成列队,形同傀儡。
宫门之外,一扇秘境的门正敞开着,迎接所有被寄生的黎氏嫡系。
一个接一个的王族麻木地踏入秘境之中,成为陌奚的囊中之物。
“陌奚!”逻偣回身怒喝,“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陌奚仿若未闻,他迎风而立,衣袂微动,脸上带着奇异的微笑。
五千年的修为果然好用,不枉费他当初忍受那些肮脏的浊气。
怒喝过后,逻偣喉头蓦地一甜。他急忙封住身体经脉,推缓蛇毒蔓延的速度,随即掉头驰回宫中。
长尾一扫,他截在秘境入口之前,将神情恍惚的黎氏子弟全部卷回。
陌奚偏首,层层水纹自他身下扩开。
全新的水莲领域在芙梃宫前面开启,只是那水色不再澄净,反而透出一股泥色的灰暗。
顷刻间,逻偣如陷泥潭,寸步难移。
他未来得及带走被寄生的王族,身后的秘境口骤然产生了吸力,好似海底暗流一般,将入口前的一切都吸刮入内。
逻偣闭了闭眼,连苦笑都无力挽起了。
他那英明神武的王太女再不回来,这芙梃可就得纳入淮溢的版图了……
嗡——
陡然间,逻偣贴地的蟒腹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