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该做的,值得夸耀?”
“没有。”张顺低下头,说:“我只是想说我们不会再生歪心思,二黑的事不会再发生。”
“你能担保?”赵西平似是讽笑。
张顺毫不犹豫地点头,有这样的主家,他们还有什么挑拣的。
“不如我们试一试?赌一下你们的良心。”
“怎么试?”张顺痛快应下,他心里琢磨着会是什么法子,就听男主子说要他领队把大宛马带去长安卖了,他惊得回不了神。
“怎么?有什么问题?”赵西平问。
“……大人,你知道这四十七匹马、三十箱马鞍和三十箱银器转手要卖多少钱吗?至少三十万钱,你敢交到我手里?赌也不是这个赌法啊!我主子知道吗?”张顺惊得忘了尊卑,一连串的话像是质问。
赵西平笑了,他抱臂问:“你们不是没异心?”
“是担子太重,我不敢接手。”张顺实话实说,“我手里连五百钱都没有,您让我去做三四十万钱的生意,我……您太高看我了。”
“既然你不敢接手,我再寻李武和小春红过来问问。”赵西平果断道。
张顺沉默,不再多说两句话吗?至少要给他一个考虑的时间吧?眼瞅着赵西平真打算离开,他忙开口阻拦:“大人,您让我想想。”
赵西平看见隋玉回来了,他丢下魂不守舍的人,说:“只给你半天的时间,考虑好了过来找我,错过今天,你就是把天说破,我也不给你反悔的机会。”
隋玉去看隋良和小崽给蚕换桑叶,她探头一看发现箱子边上已经有白丝,这是吐丝结茧的征兆。
“这么快就结茧了?你们不是还打算去军屯卖大蚕?结茧了岂不是卖不出去了?”她问。
“这两天就去兜卖,就是这个时候才好卖,蚕吐丝了就不吃桑叶了,给买蚕的人省事。”隋良说。
“你把蚕茧卖出去,明年岂不是不能卖蚕了?到时候大伙都有小蚕,你们的蚕就不稀罕了。”隋玉纳闷这个抠门精只做一年的卖蚕生意,很快她又反应过来,“噢,你们是打算做卖桑叶的生意?”
“聪明。”隋良夸一句,“整座敦煌城,只有我们有桑叶,到时候人手一箱蚕,我们的生意还愁不红火?”
高,实在是高,隋玉佩服。
“娘,你跟徐伯伯和李伯伯说说,他们明年再过来,能不能给我们带二十棵桑树苗过来。”小崽抱着隋玉的腿撒娇。
“不用外人带,明年让张顺给你们带桑树回来。”赵西平过来接话,他也不避讳两个孩子,当着他们的面,他跟隋玉袒露这些天琢磨的事。
“赚钱是紧要的事,但你对我们这个家最重要,我做不到明知道你出门行商是伤身损命,还一声不吭地任由你出门奔波。”赵西平说,“以后你年纪越大,出门赶路越吃力,到时候身子越发亏损,真的会影响寿元。我晓得你舍不得商队的生意,真要是断了,少了这个进项我也舍不得,所以为了以后考虑,我觉得可以试着放手,让张顺他们替你跑,大不了就是他们从中多昧些钱财,我们少赚点。”
“姐,你留家里,我替你跟着商队走。”隋良插话。
隋玉看他一眼没作声。
“往后你身体养好了,想出门看看,隔一两年跟着商队出门一趟,我也不拦你。”赵西平继续说。
隋玉纠结,这个模式就相当于她当老板,放采购和销售出门,唯一的不同是,钱和货都跟着采购和销售走,是买还是卖,完全不过她的手,风险太大了。
“姐,我跟着商队走,我替你守着钱和货。”隋良再次说。
“不用你,有你宋姐姐替我守着。”隋玉拒绝了,她跟赵西平说:“可以,那就试试。先缓过这几年,等我们的棉花种出来了,我就是卖棉被棉衣和棉布的大商贩,到时候我可以养个商队,商队不听话,我还可以跟过往的商队做生意。”
隋玉突然反应过来,在古代,很多大商人都养有自己的商队,不同的是他们的商队里肯定有自己的族人,而她的商队是由奴仆负责,但有利益牵扯,她觉得能栓住人。
她这边有了决断,张顺也做好了决定,他快步过来,说:“主子愿意相信我,我绝不让你们失望。”
“你们准备准备,过两天跟着宋当家的商队一起出城,你们跟徐李两家的商队同行。”隋玉说。
张顺下去了,隋玉进屋翻出练字用的木板,她把上面的字洗干净,晒干了重新写上字,趁着客商们吃饭的时候,她用铁条把木板钉门上。
“玉掌柜,你在砸什么?”一个镖师问。
“悬赏告示,宋当家要抓她家的三个逃奴,死活不论,只要把人或是人头带回来,就赠一头骆驼,若是赁骆驼,可免五头骆驼的租子。”隋玉说,“就看哪个商队有这个机遇了。”
“不一定是商队,有专门做这个生意的侠客,你挂着吧,明年开春前,指定有人接这单生意。”镖师说。
隋玉心里放心不少,以后她若是遇到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