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户的打算落空,他摇摇头,说:“我不吃不喝要攒八年的俸禄才买得起,罢了,到时候给俩小子买两匹本地的小马。”
胡都尉哼笑一声,没人理他,一群人继续去看其他的马。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小崽跑来喊:“爹,我娘做好饭了,请各位大人跟我走。”
赵西平应一声,他领着其他人往回走。
曲校尉看小孩立在墙根下躲阴凉,唇红齿白的模样着实喜人,他看向赵西平,心想这个糙汉子也是有福气,一个污糟的开局,愣是让他打个翻身仗。
进了厨院,菜和酒已经端上桌了,隋玉站在檐下候着,嘴里说着客套话:“时间紧,来不及准备,席面有些简陋,薄菜薄酒,诸位别介意。”
“客气了,玉掌柜是个能干人,这席面可不简陋。”曲校尉落座,再一次说:“叨扰了。”
一顿饭毕,酒足饭饱,曲校尉没多留,他带着一帮下属离开。
隔天,他又独身带着礼过来了,不死心地骑上乌骓,力有不逮,他跳马下来,虽然没能驯服马,但那刺激的感觉让他热血沸腾。
之后的日子,他每隔两天就要来一次,看样子是打算用死缠烂打的招式驯马,赵西平跟在后面提心吊胆的,生怕这老将在他家出事了。
他琢磨着要趁早把这匹马送走,还有家里的其他马,留在手里太招人眼,引来好些想占便宜的人。
突起的决定
家里的药喝完了,隋玉撇开两个尾巴,她骑着骆驼一个人进城,把脉拿药后,她出医馆去定胡巷的宋家。
“马撇给我了,你还真放心,也不过去看看。”隋玉进门,玩笑说:“也不怕我把你的马卖了。”
“卖吧,卖了给我省事了。”宋娴笑言,她解释说:“到家我就睡了两天,之后又忙着应付我堂亲,一直不得闲过去。咦?你也在喝苦汤子?”
隋玉放下药包,说:“老大夫说我身子虚,有些亏损,要喝药补一补。绿芽儿呢?她身子如何?”
“也是有些虚,问题不大,她年纪小,多吃多睡自然就补回来了。我打算这趟去长安就不带她了,让她留家里歇歇。”宋娴说。
“你呢?你不歇歇?”隋玉问。
“我身子没大碍,无外乎就是气血不足,月事紊乱,不过我不生孩子了,这个对我影响不大。”宋娴没有遮掩,她也从医馆拿了几包草药回来,大夫交代她少思少虑,这几乎不可能,她打算喝几副药意思意思就行了。
“徐李两家的商队打算什么时候走?”她又问。
“三天后。”隋玉过来也是为了告知这个消息,“我们四家的马都在城北,勾了不少人去看,乱糟糟的,他们也心烦,说是三天后,我估计他们把粮草备齐了就要动身。”
宋娴坐直了,说:“那我也着手准备。”
“要不要我借你几个人使唤?说真的,我有些担心你的家仆会生歪心,我借你几个人同行,他们哪怕不干什么,也能让其他人心生忌惮。”隋玉说。
宋娴心生感动,说:“玉妹妹,谢谢你。不过我这趟是进关,有律法约束,家里这些仆从离了我寸步难行。除非是钻进深山老林不再出来,然而深山里的日子还不如在我身边的日子好过,孰轻孰重,他们心里清楚,不会害我的。再一个,这趟进关,我带的家仆都是有老母有儿女的,有去年宋九的例子在前,没人敢效仿。”
“你有思量就行,我就担心有人拼着不要命也不让我们好过。”隋玉说。
宋娴失笑,说:“我是带他们去行商,又不是去赴死,他们跟我走一趟能拿三百钱,这可是笔好生意,就是傻子也知道要保我的命。”
有威吓又有利诱,又是在关内行走,隋玉思量一番,觉得稳妥了,也就不再说了。
“对了,最近客舍有生意吗?有没有从东边来的商队?”宋娴问,“我想托来往的商队为我寻宋九、大根和二柱三人,死活不论,只要把人或是人头带回来,我就相赠一头骆驼,或是赁五头骆驼不收租子。”
有这个举措托底,宋娴才能保证带奴仆出关不会被背刺,宋九等人在关外叛逃,不就是觉得到关外就自由了,她偏不如他们的意,她倒贴钱也要悬赏他们的狗命,不死也给她战战兢兢地活着。
隋玉戳了戳额头,她沉默一瞬,说:“我给你写个悬赏告示挂在厨院的门上,你跟我说说,这三个人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
另一边,赵西平送走曲校尉,他叫来张顺,问:“你们主子平时最重用谁?”
张顺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他思索着说:“我觉得我最得主子的心。”
“其次呢?”
“小春红、甘大甘二兄弟俩,柳芽儿、青山、李武……大人,你要说什么?”张顺摸不着头脑,“主子很信任我们,我们所有人都对她忠心,去年在戈壁滩外遇到鬼火,我们这些人没一个孬种,拼死也跑出去保护主子和货物。”
赵西平不咸不淡地“噢”一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