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医院走廊上脚步声又急又快,许暨雅拧着眉几乎是冲进的病房,结果却看到病床上的人闲闲地躺着那里抱着手机追剧吃苹果,胸腔提了半天的一口气倏地呼出去,可皱着的眉却还舒展不开:“贺童希你怎么回事?!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一听说她在捉奸现场被小叁推下了楼梯,许暨雅吓得什么都顾不上,忙不迭打了车赶到医院来看她。
躺在病床上的贺童希见她这副模样,连忙切换出又是讨好又是哄的表情,展开手便把走到床边的许暨雅紧紧抱住了,如小动物一般乖巧地在她腰间来回蹭着:“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了!”
其实只是崴了一下脚,而后踩空摔下了一个两级的小楼梯,压根没什么大事,只是自家哥哥正巧在这时赶到,贺童希便顺势卖了个惨罢了。因而听她解释完来龙去脉,许暨雅心头的紧张终于彻底消散,但一双眼睛仍睨着她,一副“你活该”的神色:“早跟你说那小子看着不老实,可你贪图人美色呀,这回死心了?”
说起这事儿刚才还满脸笑容的贺童希瞬间就炸了毛:“渣男!住着我的房子搞别的女人!还在我的床上!衣服从大门口脱到楼上,恶心!”
许暨雅见状便拿过桌上的水杯递给她:“行了,你哥肯定已经好好收拾过那对狗男女了。但你要还不解气,赶明儿我找人把他俩抓回来放到夜场里伺候客户,就……上回那几个爱玩儿的富婆,还有玩得特凶残的那几个公子哥儿?怎么损怎么玩,行吗?”
贺童希听完却蹙了蹙眉:“姐们儿你这也太狠了吧?这两波人摧残的帅哥美女可不是一个两个,之前那个长得特好看还一身腱子肉的酒保都被搞得好长时间下不来床,还有个妹妹都被玩进医院了,你这也太狠了。”
就知道她不过是过过嘴瘾,实际上是做不出什么更坏的事儿的,于是故意说出这堆话的许暨雅看着她一脸“太可怕了”的表情,淡淡笑了笑,又转而催促她多喝水按时吃药好好休息。
“荣叁最近好像被他大哥关禁闭了。”缓缓喝了半杯水,贺童希把自己听来的消息报告给许暨雅,“好像就是为了那个岛,说他花钱无度。”
许暨雅无所谓地笑一笑:本来荣叁就只是个助自己完成计划的工具人罢了,现在需要他做的事情已经完成,许氏的项目也被顺利搅黄了,荣叁会不会被家里惩罚,跟她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我家不做这行,这笔赚钱的大生意怎么也得弄过来。”贺童希看着她,几分疑惑几分好奇,“但你又没去许氏上班,这么内部的项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细节的?你不会半夜偷偷潜入许盛雅书房了吧?”
“美女自有妙计。”伸手推一下她的额头,许暨雅只是微微笑一笑,并没有多说。
其实按常理,许盛雅的项目,她自然是接触不到。只是偶尔听纪婉提过几次,说许盛雅和叶曜会有些工作上的接触,说不定能促进些夫妻感情。因而便在叶曜来许家吃饭的时候故意寻了私下说话的机会以吃醋的口吻同他提起,借此探了探他的口风;除此之外她还在叶曜带文件去别墅办公的时候找机会偷偷翻他的文件,果然,出于对许氏的重视,这个项目被叶曜看重,一些重要资料也被他随身存带着以便查看。就是基于这些信息,才会出现后来的荣叁买岛——荣叁贪图许暨雅的玲珑身段和美艳外貌,从他在岚漾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豪掷千金想要追她,但却一直没有得手,好不容易来了个讨美人欢心展现自己多金的机会,他自然是没有放过,迅速找人解决了岛的归属问题。
就在这时,已将医院手续都处理完的贺沐臣终于进了病房,把医生交待的注意事项一一跟他这个不省心的妹妹说了,两道眉一直蹙着,是他一贯的严肃兄长的样子。然贺童希最烦听他说教,没多久便不耐烦地挥手赶他走。贺沐臣一向拿她没什么办法,见她这般只得是离开,顺带也送没开车的许暨雅回去,但此时助理的电话打了进来,他便先行出了病房。
柔声叮嘱完贺童希好好休息别再动气,许暨雅也起身离开了病房。电梯门打开,没走几步就差点跟人撞上。回神定睛,面前的人倒也不算陌生。
“伤口怎么样了?”来人倒也还记得她,语气也依旧和善。
上周许暨雅在岚漾吧台调酒时被醉酒的客人调戏——虽然她也是岚漾的老板,但对外只以调酒师的身份出现,极少人知道岚漾的老板除了贺童希还有另一个人。因此作为长相美艳身材又惹火的调酒师,酒吧里的客人形形色色,来搭讪调戏她的总少不了。那天便也是如此,虽然在吧台已经不动声色地拒绝了,但那位客人倒是个死缠烂打的,不管身边人如何劝就是点名要许暨雅陪酒。工作人员自是来帮忙,但这客人也是个大客户一时之间又不好得罪,再加上他和他的朋友们都喝了酒,拉扯之间场面逐渐混乱,酒杯酒瓶也碰碎在地上,不知道是被谁撞了亦或是被拽得狠了,总之许暨雅一下没站稳,摔倒在地上,手掌正好扎上了地上的玻璃碎片,伤口混着酒,痛感异常明显。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受伤,客人被他的朋友们慌张地拉走了,工作人员自是立马收拾残局,一直护在许暨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