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羽的皮肉,断断续续地开口:“你不能伤她……”
“你放心,你死了,她便是我的了。不会再有人与我抢她。她爱的人只会是我。”林惊羽残忍地说笑着,霍然抽出佩剑,慢慢擦拭掉上面的鲜血,冷眼看着程宣倒在地上,腹部鲜血涌出,很快就粹红了地面。
眼皮快速地跳着,林惊羽只觉得激动而兴奋,还有得偿所愿的快感,他上脚狠狠踹了程宣几下,看着他像一条死狗一般趴在那里,动也不能动,等待着生命的倒计时,只觉得人生从未有过如此的快意。
他回身,呼朋引伴,说说笑笑与那些北镇抚司的同僚离开,只留下程宣躺在悬崖边。
在神识中看着这一切,星落感觉到胸口极速地跳动,那是来自原身残留的情绪。她自言自语着,手掌来到胸口处:“你想去看看他?”
回应她得是更为激烈得跳动。
星落召唤出小土狗,花了些积分,将自己传送到“事发现场”。
程宣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的感觉已经模糊,直到一个轻柔却冰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有人似乎将他翻了个身,但是他已经无法看清。
“程宣,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是陈星落让我和你说的。”她微微一笑,眼底却无丝毫笑意,反倒是满满的恶意,“她没有爱过你,从没有,她恨你,恨不得杀了你,是你纵容了旁人对她的伤害,是你害得她芳魂难以转世。”
她手中幻化出一把匕首,原身最后的精气被她调动出来,星落退到了一旁,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少女痛苦地望着气息奄奄的程宣,他的痛不会有她当初痛。
程宣听着那些话,想说什么却已经没有力气开口,忽然间,胸口被人狠狠刺穿,临死之际,他终于看清了,月色之下,是陈星落满是痛苦与汹涌恨意的目光,毫无爱意。
有冷风吹过,程宣身子僵硬,心有不甘,死不瞑目。
原身身子虚弱,很快又幻化成一缕青烟回到了神识之内。星落回到自己的住处,安然睡去。第二日再去看向程宣死亡的地方,他的尸体早已经被野兽餐食,一地狼藉。
程宣的离世是一个秘密的任务,林惊羽回到北镇抚司暗中回禀了惠公公,还将自己搜集到的关于袁大人所有的信息以及呈献给皇帝的丹药都悉数交给了惠公公。
惠公公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啧啧称赞:“这次任务做的不错。林大人,未来北镇抚司的头把交椅或许非你莫属呢。”
“一切都仰赖惠公公栽培,小得不敢有任何索求。”林惊羽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模样。
惠公公哈哈笑道:“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呢?你那点花花肠子我看得一清二楚,你这么积极于除掉程宣,难道不是也为了心中的一点私欲?”
林惊羽知道瞒不过惠公公,做出咬牙切齿的神色坦陈说:“程宣夺我所爱,我恨他入骨。”
惠公公抿了口茶,轻笑了一声:“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如此?如今程宣死了,你要怎样?将那个女人收入房中?”
林惊羽不敢多说。
惠公公提点说着:“惊羽,程宣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个女人死了,你也要步他的老路?”林惊羽面色一变,惠公公留下一句话:“你是有野心的人,我才看得起你,可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林惊羽默默跪在冰冷的地面,无言以对。
程宣的死讯在经过冷处理一段时间后才告知星落——当然,她在事发那一刻就已经明了,只不过说是公干期间遇到犯人同党偷袭暗杀。程宣的葬礼被要求低调进行,星落作出痛苦的神色,旋而晕了过去。
还是晕过去比较好,否则不太好伪装,毕竟她对程宣真没啥感情。
第二日,府里开始办理丧事,程宣生前朋友并不算多,反倒是因为北镇抚司的原因得罪了不少人,所以程府外门可罗雀。
星落一身孝服跪在灵前,手中燃着纸钱,抬眸看向程宣的灵位,心中无悲无喜。许久,也不知道是多久,身边有人停下了脚步,星落听见有人对她说:“陈星落,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
她身子一颤,回眸,来者是陆致沄。
她勉力笑了一下,眉眼愁绪万千,萧索支离:“你怎么来了?”
陆致沄看了一眼灵位,口是心非地开口:“我过来,凭吊一下程大人。”星落婉声道谢,起身想让管家帮忙招呼他,陆致沄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他端详着星落的神色,显见得已经好几日没有睡好了,十分憔悴,他心疼,只得安慰道:“人去万事空,生者要珍重才是对逝者的缅怀。”
星落只觉得讽刺,现在衣冠楚楚地安慰着自己,可是上一世她把原身哄骗着拐到妓院看她受尽凌辱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恻隐之心了?
星落强打起精神为他沏了一杯茶,站在一旁默默无语,陆致沄有心宽慰,奈何却又不知从何开口,末了只能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星落摇摇头,失魂落魄地开口:“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程宣的后事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