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饭菜,只说:“谢谢,辛苦了。”
“不辛苦。”她欲言又止,程宣也不催她,兀自将饭菜从食盒中取出放到桌面上,筷子只有一双,想来星落也没想过要留在这里用饭。
程宣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星落忽然问:“大人,我冒昧地问一句,请问我哥哥的案子怎么样了?”
程宣抬眸说:“我已经让人去了,在此之前,不准让任何人接手或者审理此案。所以你放心,若是蒙冤,必然会水落石出。”
星落心中大动,立刻跪在地面,磕了一个头感恩道:“多谢大人。”
程宣只是平静地让她起来:“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我不饿。”星落毫不犹豫地摇头。
程宣指了指案几:“正好,你去给家里写一封家书,省得他们担心。”
星落应下,心中对程宣的好感稍微多了些。
原身上一世很少与程宣交谈或者接触,她心心念念的只有林惊羽,程宣每次与她在府邸相遇,她都觉得恶心和屈辱。
如今相处几次,程宣虽然冷淡,但也不是完全狼心狗肺。
星落来到案几前,有些迟疑,这毕竟是他办公的地方,只是拿了一支毛笔,伏在案几上,平展了纸张,一笔一划书写。
终于可以给家里人报平安,哥哥也不用平白蒙冤,她心情雀跃,紧抿的唇角微微扬起,程宣从不远处观望着,再次见到了她的笑容,但还是和上一次夜晚他目睹的与林惊羽相拥时那样唯美满足的笑容有所不同。
她写得很快,程宣状似随意地走近扫了一眼,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便着人拿下去递送了。
星落对他自然又是一遍又一遍的感恩戴德。
程宣见得多了,早已经麻木,他将手里的筷子塞到她手中:“坐下吃饭。”
“可我……”
“我让人送你回去。”
“但您没有筷子……”
“我用勺子。”
程宣喜静,吃饭也不怎么说话,一顿饭,除了咀嚼和碗筷、勺子碰撞的声音再无旁的。
星落提着空了不少的食盒准备离开,程宣喊住她:“我骑马送你回去。”
“大人,我自己便能回府,您要是担心我逃跑,也可以让人盯着我。”
“我没事。正好回去拿东西。”程宣与她并肩往外走,恰好迎面便看到林惊羽经过。
四目相对,星落只能敛去眼中的情愫,抿着唇,藏身于程宣身后。
在林惊羽眼中,这份躲闪是难堪和失落,他心中更觉心疼。
犹记得在小山村,在那条小河边,他们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平静却甜美的午后和夜晚。
有一瞬间的冲动迫使他想要上前将她夺走,可是脑海中又浮现出一句诗词:惊起向何处,高飞极海涯。
林惊羽驻足不前,眼底锐利的锋芒让程宣觉得好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林惊羽的这一面,他的伪装在看到星落之后也有漏出破绽的时刻。
程宣漠然地冲着林惊羽点点头,林惊羽注目于他们的背影,门外,程宣牵过来马匹,回眸低声问星落:“会骑马吗?”
她摇头,有一丝惶然不安。
程宣忽然双手掐着她的腰肢,轻轻一举,便将人送上了马背,他撩开衣摆,翻身上马,多有位高权重的风流潇洒。
林惊羽攥紧了手指,眼睁睁望着他们离开。
到了蕊花巷子,星落回房,程宣也没有去书房,径直又骑马回北镇抚司。他回到自己办公处,坐下,一手搭在桌面,回想自己的一举一动,此时才觉出几分荒唐。
一个小妾,也需要自己劳师动众亲自送回去。
可他见到林惊羽嫉妒的目光,又生出几分满足和得意。
这不像他,却又甘之如饴。
程宣亲自送自己妾室回家,这件事被大家流传开来,北镇抚司的人都将此事作为饭后谈资、议论纷纷,倒也没什么恶意,只是调侃程大人也知道红袖添香的惬意。
关展眉闻说,心里很是嫉恨,她来到林惊羽住处,大大咧咧地坐在他床边嘟囔道:“程大人是纳妾了吗?很漂亮吗?你见过?”
林惊羽正在看书,闻言,翻了个身漠声说:“不清楚。”
“你们不是表兄弟吗?你就没去蕊花巷子里头看看嘛?”关展眉习惯了和林惊羽的熟悉,再加上心里对程宣的痴恋,已经顾不得一点点距离感和矜持,探过身子,近乎贴在了林惊羽身上。
她身上传来刚在北镇抚司审讯过后腐朽的气息,透着衰败和僵死之感,林惊羽心中一阵恶心袭来,立刻坐起身甩开她的身子说:“他后院有什么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以为你知道。”关展眉埋怨着,“肯定是别人送的,程宣那种人才不会钟情于谁。”
林惊羽穿了鞋,仍是一言不发。
关展眉又轻轻推了推他,故作几分娇羞:“惊羽,你可不可以帮我去打听打听那是谁?她到底从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