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语塞。
他们说的这些,的确是从别人那里传来,并不知道谁是第一个说出这些话的。
但许多修士在追杀她之后,的的确确是死了。如果不是无尘所杀,又是何人所为?
无尘的嫌疑是最大的。
不过,这小修士说的也有道理,不能只听片面之词,要讲人证物证。就如她杀了许多长阴宫的邪修,便是有人证和物证的。
“哼,一个邪修,居然因为所杀的修士中也有邪修,就有人崇拜她,实在可笑!”这时,跟长清门弟子争执的那位修士又道,“她为了提升修为,掠夺财富,滥杀无辜。只不过滥杀的修士当中有邪修罢了,居然被人崇拜起来!当真可笑!”
“你胡说!”长清门那位弟子反驳道,“无尘师祖在元婴大典之日说过,此生之愿就是将长阴宫连根拔起!她做的那些事,不过是……不过是收取的一些报酬罢了!”
“哈哈!可笑!实在可笑!天底下竟有如此颠倒是非,黑白不分之人!培养出这种弟子,可见长清门的门风是什么样了!”那人说着,十分不屑地呸了一声,好似提起“长清门”三个字都嫌脏了嘴。
长清门那位小弟子顿时怒了!
一场争吵,很快化为了大打出手。
罗衣独自一人守着一桌,一边喝灵酒,一边听着众人对她的品头论足。
她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
赞美也罢,诋毁也罢,她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她不过是一只来历不明的鬼,连身体、姓名都是别人的,便是做了再好的事,或者再坏的事,谁又知道是她?便是载入史册,也不是她的名字。
不过是些虚名,何必在意?她知道自己是谁,在做什么,就足够了。
那位长清门的小弟子为她辩解,甚至为她和别人大打出手,她也没有多少触动。
不过,当看到那位小弟子不敌对方,就要被对方重创丹田时,她眉头微皱,指尖弹出一团灵气。
“你是谁?为什么多管闲事?”她并没有遮掩,因此那个不知门派的修士很快发现是她所为,立刻看了过来,咄咄逼人地道。
罗衣是化神期修士,对方不过是一个筑基期的小修士,根本看不透她的修为。又见她年纪轻轻,以为最多是个金丹期的修士罢了。他自恃背后有门派,根本不惧怕她,也没有多少尊敬。
那位长清门的小弟子却很感激,冲她一拱手:“多谢前辈搭救。”
罗衣戴着面具,他没认出她就是自己刚才维护的无尘师祖,只是恭恭敬敬地谢过。
“问你话呢!”那个修士很嚣张地道,径直走到罗衣的桌前,伸手拍她的桌子,“叫什么名字?哪个门派的?管起我们合欢宗的闲事了!”
原来是合欢宗。
罗衣记得,在她元婴大典上,就是紫霄宫和合欢宗质疑她是邪修,最终引得掌门大怒,将他们赶了出去。
这小修士今日有如此表现,也难怪了。
她站起来,也没多说,直接挥出一道灵气,送他到千里之外。
众人见她只不过是一挥手,那个合欢宗的小修士就消失在面前,纷纷愕然不已。这修为,至少在元婴以上了!
再看向她时,目光都尊敬许多。
那位长清门的小弟子也看呆了,见她朝自己走来,忙又行了一礼:“前辈。”
“这个收着。”罗衣抛给他一瓶筑基修士可以服用的灵丹,“以后再出门,不要提无尘。”
那位小弟子本来很尊敬地看着她,闻言就有些不快:“多谢前辈赏赐,但晚辈不敢收。以及,无尘师祖做的是替天行道的好事,没什么不能提的。”
他因为刚才被罗衣搭救过一把,因此态度很客气,只是言语却没有软下来几分。
罗衣很无奈。她发现了,长清门从上到下都是一副倔脾气。而且,很护短。
如果不是她的手段太极端,只怕长清门要护她到底的。
“我是无尘的朋友。”她这样说道,“她不喜人提她。”
小弟子这才收了灵丹,又很热情地看着她,小声问道:“无尘师祖最近还好么?前阵子听说她被许多人追杀,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他又热情,又关切,让罗衣有些消受不了。稍一颔首,道:“她很好。”
便不再理他,御剑而去。
她直直飞向了黄泉城的方向。
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她之前被人追杀,可从没有杀过一人。
现在,到处都在传她杀了正道修士,包括那日她在黄泉城亲耳听到,几个散修因为她“心狠手辣”,还要预支一半的报酬。她虽然没有杀那些人,但那些人却死了。
怎么死的?除了长阴宫,不做第二猜想。
紫霄宫和合欢宗虽然有私心,却是名门正派,不至于做这样下作的事。散播她滥杀无辜的消息,是他们能做到的极限了。
那些人一定是长阴宫的人所杀。为了激起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