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根本不可能的事。
但却没必要对李父说出来,免得伤了老人家的一片慈父心肠。
因而,罗衣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您不必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顿了顿,“阿善还想读书么?我近来认识一位夫人,家里办了族学,如果阿善还想念书,我送他进去做陪读。”
李父听到这里,简直是意外之喜:“真的?曼娘,你认识这样的人?”
“真的。”李曼娘点点头。
李父的眼泪唰的落下来:“曼娘,爹从没想过,还能指望你这么多。”
罗衣抿了抿唇,没说话。
李一善是个聪明孩子,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机灵一些,李大哥一直想送他读书,还求到许连山的面前。许连山收了李大哥的礼,当面应承了,转头就把读书的机会给了一个商人的儿子,为此李大哥气得病了好些日子。
读书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好的先生也只在有钱人家教书,因此李一善便这样耽搁下来。这回因着李父生病的事,李一善求到罗衣面前,罗衣瞧着他聪明懂事,便想帮他一把。
“阿善读书也要不了这么多钱,你拿回去。”李父想了想,还是把钱推了回来。
罗衣并不是李曼娘,对李父没有太深的感情,自然也就少了许多耐心,闻言把钱往回一推,扭头就走了。
李父在她身后叫唤,她也不回头,催了赵五速速驶动,引得李大哥以为李父惹恼了李曼娘,还进去数落李父。得知情由,李大哥许久没说话。
回府一路顺利。
只是在马车进门前,却见一个穿着破旧却十分整洁的少年,站在后门处,等了不知多久,在看到马车驶近的刹那,眼睛一亮,迎上前来。
“赵叔。”少年来到赵五的跟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赵五打量他一会儿,恍然道:“是你!”
“谁呀?”罗衣掀开车帘,从马车里走下来,看向身前的少年。
只见是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个头不高,很是瘦削,模样生得说不出怎样来,面黄肌瘦,皮包骨头,算不上好看,却也没难看到哪里去。
只一双狭长眼睛很是有神,叫人一见便印象深刻。
罗衣看着他,只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赵二给夫人请安。”见到罗衣下来,少年的神情更恭敬了些。
赵五便笑着解释道:“是上回夫人在城外救的孩子。”又看向赵二,“你等在这里,是有事吗?”
“夫人不止救了我一回,上回在城西,我被人抢了银子又打了一顿,也是夫人接济了我。”赵二认认真真地解释道,才看向赵五答道:“我的伤好了,来感谢夫人,不知夫人这里有没有我能做的事,我不要工钱,夫人管我一口饭吃就行。”
赵五不说话了,看向罗衣。
罗衣看着少年,终于想起他是谁。上回见他,他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是这般模样,因而她方才一见他,才没认出来。
她对少年的印象不错,目光在他瘦削的身躯上停留片刻,点点头:“叫赵叔安顿你吧。”
说完,便抬脚进了门。
至于赵五如何安置少年,她便不管了。
进了府里,立刻察觉到气氛的异样。
“出什么事了?”罗衣叫住一个下人问道。
下人忙答道:“回夫人的话,是王姨娘有孕了。”
罗衣顿时惊讶:“她有孕了?”
王玉莲进门还不到两个月,这便有孕了,还真是土壤肥沃!
她面上不禁露出笑意,叫一旁的下人看得一头雾水——姨娘有了身孕,夫人高兴什么?
他不知罗衣高兴什么,小兰也不知罗衣高兴什么。
甚至许连山也不知罗衣高兴什么。
“你很高兴?”许连山来到罗衣的院子里,在她泛着笑意的脸上打量几个来回,仍不敢相信她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你不怕王氏生了儿子,我休了你?”
罗衣惊讶地看着他道:“我以为大爷是开玩笑的。怎么,难道不是吗?”
许连山顿了顿,看着她毫无作伪痕迹的惊讶表情,那句“并不是开玩笑”居然说不出口。
他看着罗衣,发现她面色红润,精神奕奕,细棉布裙子把她衬得腰肢纤细柔软,全然不复往日的粗糙老态。
他心头一热,便对她笑了笑:“自然是开玩笑的。你是我少年结发的妻子,我岂会对你做出那等事?”说到这里,又道:“眼下王氏怀了身孕,不能伺候我,我也有阵子没在你这里歇下了,今晚便不走了。”
罗衣瞥他一眼,似笑非笑:“我劝大爷还是回去吧。”
“怎么?”许连山拧眉,“你拒绝我?”
他颇为不快地打量着罗衣。自从金香儿进门,他再也没在她这里过夜,她平日里不争宠,他当她脸皮薄。如今他亲自给她搭了台阶,她居然还不肯下?
“女子都善妒,王姨娘如今刚怀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