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分娩之痛。
就像小姑娘的名字,兼具了“碎枷者”与“复活”之意。
“你大度。”尤里乌斯忍不住摆了脸色,“你怎么会不生气,我不相信。瑶和你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怎么能忍住成婚三年都不碰她,那时候你都二十了吧,你看她的时候明明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却在她面前表现得像个圣人……虚伪。”
“……我年纪长,总该照顾殿下的,也该照顾公子些。”侧君苦笑,“她是我的妻君。”
曾经并不是没有所求。
尚主的荣耀足以给出身不好的少年人一笔虚荣,更何况还是女皇属意的储君。
只是做了她几年老师,等她长大了,真到了成婚时候,却只怕惹了她哪里不好。
“叔父,你别难过呀,”安娜在侧君脸上吧唧了一口,“安娜给你笑一个好不好?唔……但是娘亲不能和你走。”
少阳王是不能进京的,原本也到这里就该分手了。
“臣不会带走郡主娘亲的。”太子太师又将小姑娘在怀里抱得更紧了几分,“臣在京师等着郡主来玩。等郡主大些了,臣教郡主诗赋乐律好不好?”
“好!娘亲说,她是一个叫做‘先生’的人教的,还说那个‘先生’独一无二,是最好的,你能比那个‘先生’好吗?”
侧君微微睁大眼睛,怔忪了一瞬才柔声微笑道,“那个‘先生’只教诸子百家,没教过诗词歌赋,臣也不知道。”
皇女和法兰切斯卡闹了一处总算是结了,这才来拉了拉尤里,“怎么了,你怎么还难过了?”
“我生气啊,你就算了,怎么安娜也这么喜欢冯。”青年嗔道,“他……他长得好看,那我也还可以的吧!”
“傻瓜,你和先生置气做什么。”皇女没办法,略微踮脚去摸恋人头顶的翘发,“我哪有嫌弃你不好看。”她微微偏头笑,手沿着发际下滑,便在耳尖上捏了捏。他是大秦人,男子以多佩首饰为美,连耳骨也穿了洞,戴着繁复的耳骨饰,一捏便有些酥酥麻麻的痒意,带着耳尖热热的。皇女附在他耳畔轻声笑,“不喜欢你还生安娜做什么。”
青年被她忽而不着调的言语激得脸红,撇开了视线,却忍不住去看少女轻灵的眼光,“那不是……不是……都怀上了……”皇室重子嗣,更不提楚皇室子嗣不多,她重视子嗣,也不奇怪……
“是是是……我们尤里乌斯公子身子好,一次就怀上了。”皇女着意逗他,故意阴阳怪气地揶揄他,“旁的人都比不得。”青年脸色红得透亮,又没法子阻住皇女,只有背过身去。
“尤里……好哥哥……”少女跳着绕去他身前,“好哥哥看看我好不好?哎呀……”她索性抱起恋人的脖子,“好啦……是因为喜欢你才决定生下来的呀……”
说来也怪,那时候不知怎么才私会了一次就有了,这几年日日腻在一处,这么几年竟再没有过。初时还觉庆幸,久了也开始疑惑起来。
“那……那你回京……还不是也要和冯住一起……”青年抬眼去看不远处和女儿叙话的侧君,他早避过了视线去。
“嗯,我喜欢先生呀。但是等事情定了,我也要和你时常在一处的。好哥哥……等等我好不好。”
“……好。”青年的眼睛有些下垂,狗狗一般,琥珀色的眼珠泛出温润的光泽,“我等你。我不用什么名分,但是……”
“但是,总是要在一处,是不是?”皇女笑,在恋人脸颊轻轻一啄,“总是要将阻碍都安然排除才可以,我想让安娜过得好些……总不好一直这样东躲西藏的,以后若真到了寻郎君的年纪可怎么好呢,便是近的,也该延请西席,予她开蒙了才好。”
“他说……要安娜去京里,他来教。”尤里指了指不远处的侧君,“安娜是不能的吧……”冯玉京是太子恩师,又是少年登科的才子,他还不至于连这个也要为了那点不忿而否了去。
“先生愿意教自然是最好的,但安娜怕是不能去京里……我怕老四和……陛下。安娜毕竟……是私生子。”哪怕她出生在重华宫里,终究生父没名没分,又没入玉牒,只怕被人拿了把柄。
上一辈的事情,总还是不愿意牵连到幼子身上。
“我给她请西席?”青年笑,“安娜不做宗室,能识文断字就足够了,学不了你那许多。”
“谁说不做宗室就不学啊……六艺八雅姑且不论,若要承了你的生意,经史子集天文地理九章算术哪样用不上的,不过是她还小,可以慢慢来罢了,你我还在她是怎样都好,等你我不在了她总要有傍身之物……这么一看还不如做宗室,公主郡主的,还有府邸俸禄。”
“不是说好了不姓景……”尤里轻声嗔道,“那我们先请人给她开蒙?冯那样的可不好找啊……我选好了你过目好不好,我看不出他们水平的。”
青年人棕榈色的卷发蓬松地落在脸上,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搔起肌肤。皇女笑,只见着一双琥珀色的透亮眼珠弯了眉眼,在视线里放大了,又叫长而卷曲的睫毛盖住。
是青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