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没事吧!”少妇慌慌张张跑过来,忙着要扶起小姑娘,“哎呀我的小殿下,你这金尊玉贵的摔坏了可怎么好……”她到了近前才见着两个被她砸中的小男孩,一手一个将人扶了起来,挨个看了又看,生怕砸坏了哪一个。
“大殿下……?”少妇看了半天,这汉人男孩子实在和她从前的主子有八分相似,粉雕玉琢的一团,又是七八岁年纪,“是……大殿下?”
“阿妈,你晓得他?”小姑娘自己拍了尘土,也端详起这个漂亮的小哥哥来,“他非说是我阿兄。”
“我真是你阿兄……”大殿下哭笑不得,想起来似的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玉佩来,“你看看是不是和你的佩是一对儿的?”他一双含情目,盈盈地盯着自己胞妹,求着她对一对,“要不你就问你阿妈,她晓得我是谁。”
小姑娘将信将疑,从颈子里掏出一块佩,果然能合成一对儿,“阿妈……?”
“大殿下,二殿下已被陛下逐出宫了,这话可别再说了。”少妇揽了小姑娘入怀,嘱咐她收好玉佩,“只求您来日若登临大宝,别忘了二殿下还在民间受苦。”她叹了口气,又摆出一副笑容来,“您这么来一趟,衣裳鞋子都污了,还有这位公子,快同奴进屋梳洗一番吧。”
一番换了衣裳洗了脸,小姑娘觉得这漂亮哥哥实在不怎么着调,却是和那个西人男孩混到一起去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的名字很长,你认真听哦,我叫,”男孩子停了一下才开始报,“尤里乌斯-梯里俄斯-克劳狄乌斯。”
真的很长,还是一串奇怪的音节。
“不过你叫我尤里乌斯就可以啦。”西人男孩子笑道,“你呢?”
“阿瑶就是阿瑶呀。”
“……她叫做景漱瑶。”大皇子坐在矮凳上自如地任少妇服侍,听了这话轻声道,“我父后亲自起的名字,回去之后我写给你看。——您是莲青姑姑吧?”他一身布衣也依旧难掩通身的上位者姿态,“我听说……您是自愿出宫照顾阿瑶的。”
莲青苦笑,还是接着替大皇子穿好鞋袜,“先凤君最记挂二殿下,奴总得替公子看顾二殿下。幸而现下还有张府上时而送些银钱,奴与竹白两个经营些薄田牲畜针线活计,总是过得下去,只是苦了二殿下,天家血脉要遭此苦楚……”
大皇子看过去,尤里乌斯已经和他妹妹黏黏糊糊说到一团去了,宫里宫外,还有些行商路上的趣事,听得小姑娘咯咯直笑。一时间心下不爽,上去就揪了尤里乌斯的衣领,“你对我妹妹做什么啊!这可是我家的白菜!”
“你看看她认你么?”尤里乌斯嘲笑道,“哪有把自己妹妹说是白菜的。”
男孩气急了,怎么还嘲讽他妹妹不理他呢,一下子就是一拳对着尤里乌斯面门去了,却没想到阿瑶先上来拦住他——没想见小姑娘力气大得很,一下竟然还真的挡住了,“你怎么打人呢!”
“我……”大皇子气坏了,怎么这个妹妹还要帮尤里乌斯一个外人,“你你你……你别和他多说话!我是你阿兄,不会害你的!”他原本惯会勾引宫娥女娘的,只此刻在亲妹子面前什么招数都失灵了,只剩下一点斗嘴的本能。
“你才奇怪呢!一来就说是我阿兄,还非要拿了我的鞋,还不讲道理要打人,我凭什么听你的!”
大殿下和二殿下快打起来了。莲青无奈,只能上去好好生生劝服小姑娘,“他确实是你阿兄,阿瑶,你应该对兄长恭敬些,来,叫一声阿兄。”
小姑娘根本叫不出来,一撇头不理男孩,“阿耶阿妈什么时候有的一个哥哥。”
“他是你亲生哥哥呀,”莲青柔声劝慰道,“你亲生父母另有其人的,你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喏,这位就是你哥哥啦。”
“对啦,阿瑶,叫我一声阿兄好不好,大哥也行。”大皇子抓了胞妹的袖子摇晃起来,“就叫一声,哥哥求你啦。”他实在是善于运用这张漂亮皮囊,温言软语地求告起自家妹子来。
“……阿兄。”小姑娘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叫了一声,倒像是在骂人。
莲青见着兄妹两个怕是好不了了,赶紧叫了另一个孩子来,“还没请教大殿下,这位公子是……?”
“这是我的伴读,大秦使臣的胞弟,也是商队头领,尤里乌斯。”
“奴见过尤里乌斯公子。”莲青福了福身子,“公子和殿下不如先在寒舍留坐片刻,奴雇一辆车将两位送出庄子。”
大皇子赶紧从荷包里倒了好些碎银子出来,一股脑儿全给了莲青,“姑姑,我也没带什么银钱,就是这些,您,您就当是我送给阿瑶的吧,也请姑姑和竹白叔吃茶。”一边还捅了捅尤里乌斯,“你身上有没有银钱,借我些。”
尤里乌斯穿着一身大秦人的装束,闻言赶紧从随身的口袋里也掏了几张银票一堆碎银,“我只有这些了。劳烦您了。”
不愧是行商之家,大皇子也不由得感叹,这银票可供普通人家一年花销了,他哥哥竟然也舍得给他一个七岁小孩。
“奴这便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