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

“您醒醒，不要再把她往外推了！”

女人有些狼狈，只是穿着便装，拖鞋还丢了一只。

眼眶通红，表情呆滞，也没有平素见面时那般的妆容。

“谢谢……谢谢您……”

她终于是褪去了从小到大的倔强外衣，缓缓地朝着五楼走廊走去。

那里，

一个男生静静地站在一边，细微不可查的小心向前挪移着。

而女孩只是静静地坐在窗台边上。

在曲母来的一瞬间，却是将一切的平衡都打破了。

“妈妈，你来啦~”

女孩弯了弯眼睛，朝她微笑着。

她蛮开心的，

母亲会来，母亲这般的表情，

最起码证明着，妈妈大抵是爱她的。

只是这份爱，令她无法适从。

“涵雅，涵雅……乖，听话好不好！”

“不要吓唬妈妈好不好！”

“从那里下来好不好……”

多久没见她这般笑了？

这次见她笑，却竟然实在这样的情况下……

多讽刺啊！

女人没了平素凌厉的语气，也没了平素不可理喻的倔强，她缓步向前挪移着。

悲声哀求似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能失去你！”

曲涵雅用求死的方式换来的。

她服软了，她低头了，她道歉了！

“你下来，我们回家好不好！”

“妈给你做你爱吃的排骨！”

但是……

似乎有些晚了！

“妈妈……我好辛苦啊！我好累啊！我已经竭尽全力的努力过了！我想对自己好一点！我想选择自己结束的权力，可以吗？抱歉让你失望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求你了！”

女孩咬着下唇，轻轻摇着头，悲声诉求道。

她声音拔高了几分，朝着母亲哭道：“停下吧！您别再过来了！”

曲母：……

孩子求她放过她？

求她让她死？

怎么能这样呢？

她怎么能答应呢？

可是她知道，她再往前一步，

这个女孩，就要永远离开她了。

孩子平时性格软，说什么都会顺从，

但是，若是到了阈值，便是决绝的很。

“妈妈，不要学校，不要怪老师！他们都很好！”

“是我不够优秀，是我太懦弱了，让您失望了，我想……”

女孩朝着母亲说着心里话。

然而话还没说完，

“呼通！”

膝盖撞在瓷砖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来。

“涵雅，求你！妈求你！妈错了！妈错了！”

“妈也是第一次当妈妈！给妈妈一个机会好不好！”

“妈妈从小就没有妈妈，从小被欺负，被人嘲笑，妈妈也不知道一个合格母亲是什么样的！”

“妈妈脾气倔，要面子，刻薄，傲慢，粗鲁……妈妈向你道歉！妈妈可以改的！”

“妈妈想你努力些，将来有好出路，就不会后悔，不想你像妈妈这样，没文化，出苦力……”

“妈妈不是瞧不起你！妈妈不是没有夸你！妈妈都对我厂子里的人说，‘我的女儿最厉害了’，‘我的女儿是最棒的！’”

“妈妈就是嘴硬！”

“别这样！别这样，别离开妈妈……好不好，好不好……”

女人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地哭嚎着。

一点一点地朝着女孩的方向跪着挪移着。

“涵雅，爸爸也向你道歉！”

“爸爸太窝囊了！爸爸没有管好妈妈……”

“爸爸没有关注到你的情绪！”

而与此同时的，一个外表忠厚的男人也是快步跑了过来，他红了眼眶，朝着那无措的女孩沉声说道。

“别，爸，妈，您别这样，您别过来……”

好乱！

心好乱啊！

她明明已经放弃一切了！

她只是想告个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