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些,若再这般蹉跎下去,只怕姻缘之事更要艰难了。
“妹妹,这是……显怀了吗?”
魏紫芸迎上来,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小腹。
沈月疏心头的火气“蹭”地一下便窜了起来。
这蠢货的脑子里,除了这点子嗣之事,当真是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了么?
可她不能照实说。
若直言没有,岂非同时承认了自己既没本事又身形走样?
那简直是把自己的脸送上去,让她连着打两次。
念头电光石火间转过——那便只能说谎了。
况且,跟这等蠢人说谎,都算不得说谎,顶多算是急智下的灵光乍现。
即便日后被戳穿又如何?她只需咬死不认,谁又能奈她何?
心思一定,沈月疏脸上旋即绽开一抹浅笑:
“怎么,已经掩饰不住了吗?唉,还真是。这身子,竟比姐姐脸上的疤痕还难遮掩呢。”
都说打人不打脸,她今日偏要打,而且也打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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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煌烛火,将轩敞的花厅映得亮如白昼,紫檀木圆桌与银质餐具皆泛着温润光泽。
丫鬟已经将菜肴摆好,24道热菜搭配12道凉菜,松针熏鲫鱼、水晶虾脍、龙髓豆腐、胭脂鹅脯,蟹粉狮子头……
每一道菜精致典雅、秀色可餐,菊花里脊在错金暖锅里翻滚,遇热渐次绽开入金蕊浮波,鎏金酒盅在烛火映照下金光闪闪,美不胜收。
卓鹤卿握着沈月疏的手,将她引至祖母与表妹面前,沈月疏依礼一一福身问安。
卓太夫人目光在她身上轻轻一掠,淡淡道:
“昨日就听说孙媳回来了,未曾想现在才见到,倒是个……妙人。”
沈月疏心知祖母这是不满了,正欲开口致歉,指尖却被他轻轻一捏。
只听卓鹤卿从容应道:
“祖母若要怪,便怪我。是我一时兴起,定要她寸步不离地陪着,这才耽搁了。祖母心心念念着家族枝繁叶茂,想来定能体谅孙儿。”
沈月疏耳根一热,垂眸敛目,心下暗啐这人如今是越发不讲究,什么话都敢摆在明面上说。
卓太夫人闻言,彻底明了这孙媳在孙子心中的分量。
再想到自己与儿媳、孙子疏离十余年,如今终究是人在屋檐下。
她僵硬的笑笑,不再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