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怎么开铺子赚钱?
那便是死也要赖在卓家。
卓鹤卿坐在床边看着沈月疏,眼里满是心疼和欣喜。
他的指尖轻轻抵在她干裂的唇上,声音压得极低:“别说话。”
随即抬手,用细软的棉帕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语气沉静而温柔:
“别怕,没事了。”
~~
大理寺内。
左云峰远远瞧见卓鹤卿的身影,顿时心头一喜。
这位少卿已接连两日未至大理寺,偏巧大理寺卿董青这几日也有事不在。
整个衙门上下,竟全凭他一人勉强支撑。
每日按时上值、准点散值,还要应对一些突发事端——说来,还真是颇为不易。
自己这少卿的位子坐得倒也熨帖,眼瞧着董大人再过数月便要致仕归田,卓鹤卿届时自会接掌这大理寺卿的印绶。
到那时,自己定是第一个举双手赞成之人,毕竟这大理寺卿的担子,可不是自己这副柔弱的小肩膀能扛得起的。
且不提旁的琐碎,单说昨日那档子事,便叫人头疼欲裂。
十几个遭歹人奸杀的受害者亲属,齐聚大理寺门前,一坐便是几个时辰,声泪俱下地恳求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
此情此景,直教自己心乱如麻。
为了安抚这帮家属,昨日他用自己的私房钱给他们买了吃的喝的,哪料到见此情况,一对老夫妻竟又喊了一堆的亲朋好友来领吃的,他便只得又动用了一笔私房钱。
这些钱,自己拿到醉月楼听姑娘们弹个曲子不香吗?
如此一想,卓鹤卿平日里必是为自己分担了不少烦忧,前日新得的那罐大补之物必须赠予他,也算略表心意。
“卓老弟!”
左云峰快步追上卓鹤卿,脸上堆着真切的关切,“弟妹无大碍了?”
“今晨烧总算是退了。这两日,倒是辛苦左兄了。”
卓鹤卿眼下乌青,嗓音沙哑。
他这几日日夜悬心,片刻不敢松懈,自然也未曾好好合过眼。
“辛苦什么!以我的修为,别说这几日,就算你二十日不回大理寺,这衙门的天也塌不了!”
左云峰拍了拍胸脯,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得意。
卓鹤卿闻言,顺势作势要转身:
“既如此,那就劳烦左兄再多担待两日。我眼下实在疲得紧,想回去歇一歇。”
左云峰见状,忙一把拽住卓鹤卿的衣袖,眉开眼笑地讨好道:
“来都来了,回去作甚?我还给你备了份厚礼,你稍等片刻!”
不多会儿,左云峰将一个白瓷罐子“咚”地一声放在卓鹤卿的桌案上,压低声音:
“虎鞭鹿茸酒,好东西!我知道你脸皮薄,拉不下脸去寻,哥哥我可都替你想着呢。”
他说着,用指节叩了叩罐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与那本《唐律疏议》搭配着用,效果奇佳,保你……”
卓鹤卿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那罐中所盛何物,耳根瞬间烧得通红。
他猛地将瓷罐推远了几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窘迫:
“胡闹!这等东西……你、你自己留着用吧,我用不来!”
他又别开脸,生硬地转开话头:
“这两日……你就光琢磨这些了?大理寺没事?”
“也有。”
左云峰神色一黯,声音沉了下去,
“五天前被害的那个……昨日也没熬过去,跳河自尽了。我已将宁修年派往乐阳府衙,协助他们查办此案。”
“跳河?”
卓鹤卿眉头骤然锁紧,那姑娘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浮现——尚未到及笄之年,却已被折磨得面目全非,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只是,左云峰竟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宁修年去查办此案,这岂不是委派非人?
左云峰似是瞧出卓鹤卿的疑惑,缓缓开口道:
“或许那榜眼郎脑筋活络,能瞧出些旁人遗漏的蛛丝马迹。派他下去,既是为查案,也算顺手替他挡一挡程怀悦的纠缠,一举两得。”
他说着,话锋习惯性地便要歪向别处,
“你是不知,那程怀悦她……”
卓鹤卿一听这熟悉的开头,立刻抬手打断,借口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还有些急务需即刻处理。此事以后再说。”
他心下暗叹,左云峰确是位奇人,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