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离去的?还有,一个卿博候府竟然有这么多银子?”
“要知道,先皇开始,他们家就借了国库的银子。
所以,没钱还国库借款,却有钱放贷。
她自已都不怕,你怕啥?”
霍三还真的慢慢平和下来。
“那要是真调查到咱们头上呢?”
“你手中那些官员的把柄看来是吃素的?用啊!”
对啊!对啊!
那多人的把柄呢?
“记得,一定要让人注意一点。
那些荀贵他们宁愿把钱拿出来放利子,坑害百姓。
也不愿意拿出来还给朝廷让朝廷解燃眉之急!”
霍三眼前一亮!
“那如此一来皇帝必然震怒!他一定会彻查这些荀贵?”
苏禾多看了一眼霍三。
最后摇了摇头:
“怎么了?我说错了?”
“你没说错,也算说对了吧。
但查荀贵必然不可能。
催缴欠款让国库丰盈才是首要!”
霍三这才了悟。
搞了半天饶了这么大的圈子,祖宗是要这么帮朝廷啊?
这脑子到底怎么使的。
“主子,暗中借钱的人是霍三他们,最近朝中的风向已经开始变了!”
马六,也就是单简坐在柴房听着下属汇报。
他突然看向了内院那个方向:
“主子,看来公主殿下他们和我们不谋而合都是冲着催缴欠款去的!
那咱们……”
“顺势推一把,让这事儿行动更快一些!”
“是!
不过,属下还查到,这庄子里有一股隐藏势力在暗中,但那些人极为谨慎,属下也是极为小心才避开他们。”
单简早就发现了。
“如今乌蛮国的人还以为我还在边境。
这一次一定要揪出到底是谁暗中和乌蛮国的人牵连。
敌在明我在暗。
这里反而是我最合适的地方。
再者,让我们的人动作快些。”
“是!”
见属下要走。
单简又道:
“那个调理的方子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
单简看着手中的方子挥了挥手。
苏禾不是说自已在调理吗?可那肚子如今就跟吹气球似的就跟要生了一样。
任性!
他心下断定,这定又是她为了某种目的耍的把戏,一如她从前那般不计后果。
这先入为主的念头,导致第二日,当他伪装成洒扫仆役,低着头、握着扫帚,远远看见苏禾在小桃和霍三一左一右的精心搀扶下,极其缓慢、小心翼翼地沿着湖边散步时,他心中那点不满与讥讽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刻意放缓手中的动作,借着清扫落叶的间隙,用最隐蔽的目光打量。
湖风拂过,轻轻吹起了苏禾身上那件略显宽大的外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侧身的弧度。
他看见她每走一步都异常谨慎,一手下意识地、充满保护性地托着自已的后腰,那是孕妇最本能的动作。
她微微侧头听小桃说话时,眉宇间流露出的并非算计,而是一种混合着疲惫、脆弱却又异常柔和的母性光辉。
单简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呼吸骤然窒住。
这绝不是假装!
再高明的伪装,也演不出这种与身体姿态融为一体的自然与沉重!
哐当——
他手中的扫帚脱手掉落,砸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突兀的轻响。
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僵在原地,瞳孔剧烈收缩,所有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那个他以为任性胡闹、编织谎言的苏禾……竟然真的身怀六甲!
先前所有笃定的判断在这一刻碎成齑粉,只剩下一片轰隆隆的空白和难以置信的骇然。
她真的怀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