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入他干裂的唇间。
“单简,我不准你死。”
她握着他冰凉的手,声音嘶哑却坚定:
“你欠我的,还没还清。”
黑暗中,她守着他,不敢合眼,手指头在他几个穴位不断按摩。
听着他时而急促时而微弱的呼吸,心如同在油锅里煎熬。
这一夜的漫长,胜过她生命中的任何时刻。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单简的体温终于稍稍降下一些,虽然依旧昏迷,但呼吸似乎平稳了些。
苏禾稍稍松了口气,正想出去找找有没有幸存的村民或可用的物资,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和人声。
她瞬间警惕起来,握紧了身旁一根断棍。
“赶紧搜,找值钱的东西!”一个粗嘎的男声传来。
“村里的人都死了,咱们两人运气好在山洞里躲过了一劫,可若是要去京城得有钱才行。”
“没错,必须找点值钱的东西。”
两人说完已经走向了苏禾的木屋,苏禾守着单简根本就没法躲。
她看向依旧昏迷的单简,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现在的她,不再是需要他保护的弱质女流。
而是他唯一的盾牌。
毕竟想要靠她拖着单简走出村庄并得到救治比登天还难!
就在目光相对的瞬间。
那两个男人眼前一亮。
他们从来没想过会在这里看到这么一个绝色的女子。
天爷啊。
这可发了大财了。
“哈哈,只要将这小娘子卖去城里最大的妓院,咱们去京城的钱就够了!”
“没错,这么好看的美人儿哪怕嫁做人妇又如何?一样能卖个好价钱。”
两人自顾自的商量着,显然将苏禾当做了所有物,更面露淫光。
就在两个男人目露淫光逼近的瞬间,苏禾侧身护在单简前,眼神冷冽如冰。
“站住。”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那两人被这气势所慑,竟真的顿住了脚步。
“我可以跟你们走。”
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但条件是,带上我丈夫,治好他。
他活,我任凭你们处置;他死……”
她手腕一翻,尖锐的发簪已抵在自已脸颊,雪白的皮肤立刻陷下一道浅痕。
“我便毁了这张脸,你们是愿意得一个价值千金的完璧花魁,还是几两银子的残破暗娼,自已想清楚。”
“一千两?!”
那粗嘎嗓音的男人倒抽一口凉气,眼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苏禾看准了他们动摇的神色,继续加码,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引导:
“此去京城不过三日路程。
到了城里,先将我这支金簪典当,足够租一辆马车。
将我完好无损地送入京城任何一家上等青楼,一千两,他们出得起。”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都被这巨大的利益和清晰的路径砸晕了头。
“大哥,这……这买卖划算!”
“干了!”
苏禾暗自松了口气,看着他们笨手笨脚地抬起昏迷的单简。
她最后瞥了一眼那片吞噬一切的泥泞,转身跟上两人的步伐。
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但她知道,她为自已和单简,争到了一条险中求活的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