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
三弟看到两个孩子扭头呲牙笑了笑。
天龙瞪了他一眼。
三弟这几天感觉好一些了,他翻身问:“招娣?你去看过你爷爷没有?他咋样了?一首没过来!”
“没有呢!”招娣自顾自的干着活。
生活的一地鸡毛让她褪了一层皮,如今没有了任何情绪,只是想着过了今天再说!!
“哎呀,这天气真冷,一会儿给你爷爷送点煤和饭,别给他也冻死了让人笑话我!”三弟如今倒是清醒了,开始心里记挂着爹。
“知道了!一会儿去!”招娣一番操作,炉子生着了,家里又温暖起来。
两个孩子脱了棉袄坐到炕上开始玩扑克牌。
招娣里外搜罗半天,做了一锅面条端上来。
三弟龇牙咧嘴勉强起身,他需要吃点东西蓄力,不然自己马上要扛不住了。
一大盆子热乎乎的面条,三弟唏哩呼噜的吃了个精光,热的浑身冒汗。
他心满意足的抹抹嘴躺下继续休养。“你妈呢?”三弟漫不经心问询。
“不知道!”招娣也懒得多说。
“真他妈能瞎跑,等回来看我不收拾她!”三弟气鼓鼓的。
招娣没搭理,她饿了大口吃起来。
一大碗下肚,她去堂屋盛了锅底一盆盖上布对天龙说:“你看着幸福,我去给爷爷送点饭!”
“好!”天龙扭回头继续跟幸福玩。
幸福被天龙逗的前仰后合。
招娣戴了皮帽子端上面条,手里提着半筐煤炭走出院子。
大雪纷飞,寒风刺骨,招娣缩着脖子进了雪雾里。
她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
漆黑的夜,路上没有了人影。
拐弯进了后山巷子里,北风吹着塑料袋发出邪魅叫声。
树枝来回摇摆嘎嘎作响,招娣后背发凉。
她硬着头皮往前走。
招娣想起这几年自己早出晚归的放牛,眼角湿润。
她披星戴月的努力只想让家里富裕一点,能让人看的起。
可是每每有了起色都会被家人无情击碎。
自己的爹自己能怎么办?
尽管口口声声说要断绝关系,如今这离婚当晚还不是只能带着孩子厚脸皮回娘家。
哎!招娣此刻有一种冲动,上吊死了算了。
拐了弯就到了爷爷家。
破落的院子积雪半腿高,招娣拔出左腿迈不开右腿,她几次踉跄的要摔倒。
索性放下煤筐把面条盆子先端进去,要是洒了就麻烦了。
这种天气都是冻死牲口的灾害天。
她吃力掀开棉门帘,两扇木门被风抽的打不开。
好不容易推门进堂屋,黑漆漆的也看不清个啥。
招娣摸索着灶台放下面条盆子,感觉腿边有什么东西戳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