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里了。
冯清清站起身,扭扭捏捏地踱步到梁聿淙身边,轻声问他:“你权利真有这么大?”
梁聿淙被五花八门的申请理由折磨得焦头烂额,难得没心情应付他的奶糖,倏地拉开抽屉。
冯清清弯下腰,看着厚厚一迭的请假条,又看了看旁边的红泥印章,张大嘴巴。
冯清清转了转脚尖,腼腆到不敢开口,“你能不……”
啪的一声梁聿淙合上抽屉,放下手中的笔,“没问题你就可以回去了。”
“……”还没说出诉求的冯清清垮着脸,直起腰,“再见。”
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道叮嘱,“下午过来。”
“知道了。”冯清清没好气地应了句。
办公室再次恢复一人一鸟后,梁聿淙放松地向后一靠,随手摘下眼镜。
门再一次被打开,闪出一道空隙,只塞进来一个人头。冯清清鼓起勇气,最后一次确认道:“你真的没有利用我的想法?”
第一次见他脸上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眉头似皱非皱,抬起手,四指垂下向外推了推,直接道:“没有。”
“嗯。”冯清清弯起眼眸,“再见。”
回到教室后,冯清清明显轻松不少。黄莹以为她成功退团了,忙活着给她搜罗下一个合适的,“烘焙、心理协会、电影,这三个好像还行,有你感兴趣的吗?”
冯清清抽出黄莹罗列了一大堆社团名字的纸,晃晃手指,“就学生会了。”
黄莹一时没反应过来,接着摸了摸冯清清的额头,“一定是烧还没退。”
冯清清拉下黄莹的手,起身趴在她耳边,小声地告诉她关于学分和假条的事,得意地勾勾手指,“讨好我,我就给你也要一张。”
“我不要。”黄莹拒绝,“逃课耽误我学习。”
这话说得冯清清无法反驳,她无力瘫倒在桌上,两手耷拉在前面,“一个人逃课有什么意思呀。”
“你逃课要干嘛呢?”
“嗯……”冯清清的脸翻过来转过去,“逃课去吃校外新开的烤肉店?”
“平常吃不到吗?”
“那就去旅游。”
“一节课能旅什么游。”
“周五的最后一节课可以提前走呀。”冯清清眨巴眨巴眼,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你有正当理由完全可以和班主任请假,他会批的。”
冯清清再次丧气,“那请假条还能用来干嘛?”
“我也不知道。”黄莹摇摇头,攥住冯清清垂落桌前的手,摇了摇,“既然你目前不知道请假条的作用,你就不必为它做出让步或牺牲。”
冯清清迷茫地看向黄莹,黄莹继续说:“修学分也是,只要及格就可以,他就算给你再多也没用呀。如果没有学分和假条,你还愿意加入学生会吗?”
冯清清一时没有回答,黄莹又道:“我虽然觉得戏剧社辛苦,但是却一直没有退团,是因为我真心喜欢看他们在舞台上表演。即便是做苦力,但只要待在那种氛围下,我就觉得开心。清清你呢,你究竟对什么感兴趣呢?”
冯清清心里闷闷地,半晌,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见状,黄莹捧起冯清清的脸,声音一下高昂起来,“既然这样,那就从学生会开始吧!坚持一个学期,如果期间你觉得这不是你想要的,那么下学期你再申请退团。不对。”黄莹摩挲摩挲下巴,“得坚持一年,明年十月重新社团招新。”
黄莹的振奋鼓舞了冯清清,她眼睛里燃起莫名其妙的激情火焰,“我会怀揣着积极的态度在学生会学习新事物的!”
黄莹挠挠头,她的初心是想告诉清清不必受制于人,但现在……不管怎么着,积极向上就是好态度,黄莹竖起拳头,“加油!”
下午去社团的路上,冯清清回想着黄莹的话,脸上时不时闪过激动。趁四下无人,冯清清小声地给自己打气,“加油。”
突然,身后传来噗嗤一声,邹沅从树丛后走出,抬手想摸冯清清的头,“怎么老能看见你……”犯傻两个字还没出口,冯清清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邹沅怔愣了一会。
“怎么了你,碰都不给碰了。”他笑着上前,伸长双臂搂她肩膀。
又被躲过了。
冯清清咬着唇瓣,面露纠结,与其猜疑,不如当面问他。但她不知如何开口。
她紧绷着身体,一副欲言难止的模样,邹沅干笑了两声,两只手无措地垂落身前,“你怎么了?”
一阵沉默,邹沅摘掉脑后的卫衣帽子,指着眼角后的红肿,装可怜道:“你看,当面看是不是比照片上严重多了。”
冯清清张了张嘴,心疼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良久,邹沅试探着轻轻地拉过冯清清的手,“都鼓起来了,你摸摸。”
冯清清极力克制自己,抬至半空仍是抽出来了,咽了咽口水,艰难道:“邹沅,我……”
邹沅看着被甩开的手,神情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