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而是一个戴着眼镜,身体单薄的少年。
江育阳定眼一看,竟然是郑家明。
监控录像中的郑家明,与他所看到的郑家明大相径庭,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冷漠又阴鸷。只见郑家明从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掏出一个被火烧过的、奄奄一息的小猫,像是随手丢垃圾似的丢到了店门口。
那只小猫很顽强,正想要艰难的站起来,郑家明一脚踩了下去,肠穿肚烂,血肉模糊。
几个围观的服务员忍不住地作呕。
听着小猫发出痛苦的叫声,郑家明露出亢奋的诡异笑容。
赵伟强忍住生理性不适,愤愤不平地指责:“这个小畜生的手法很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虐猫,太坏了!这就是漠视生命的大变态!他现在敢虐待小动物,以后肯定会杀人的,伤害比他弱的妇女儿童!”
江育阳不由得联想到之前发现的死猫尸体,牙齿咯咯颤动,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如果那些小猫都是被他害死的,而自己又恰好看到了那些小猫的尸体……
他想到这里,不寒而栗。
这一切不是巧合,他在报复。
看着郑家明虐猫的冷血画面,江育阳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女儿惨死的样子,记忆不知不觉地回到了十年前。
当年警察侦破女儿案子时,还存在一个疑点,那就是女儿遇害时,犯罪嫌疑人不在家,他在公司处理公务,家里只有一个七岁的孩子。可没人相信一个七岁的孩子会杀人,还是用那么残忍的手法。
由于尸体被冷冻过,影响了死亡时间的判断,再加上女儿体内有犯罪嫌疑人的精液,嫌疑人又主动认罪,这个疑点就不了了之了。
他如今想起这个忽略的疑点,背后一阵寒凉。
难道女儿的死和郑家明有关?他要去找警察翻案,重新调查吗?
可这个猜测,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当年他才七岁啊……
赵伟将虐猫的监控保存下来,义愤填膺地说:“这个小畜生估计还是个未成年,就算报警也没用,顶多就是批评教育,一点用都没有,我一定要把这段监控传到网上,让舆论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小畜生!”
阮红正要关店,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一条新闻消息弹了出来:失踪富商的尸体重现天日,杀人凶手成谜。
她的心“咯噔”一下,立刻点开了新闻:
两名登山爱好者在登山过程中,意外发现一具埋在地下的尸骸,经警方调查,确认这具尸骸为五年前失踪的某企业董事长。目前公安机关已成立专案组,全力开展侦查工作。
新闻还附上了一张死者生前的照片。
脑子里轰然一响,她的身体僵住了。
夕阳余晖洒向江面,波光粼粼,桥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文艺青年抱着吉他,弹着伤感的民谣。
江育阳心神恍惚,一路走来,不知道撞了几个人的肩膀,像是喝醉了似的。
他停下脚步,望向平静的江水,满眼悲伤。
我该怎么办……
阮红紧握手机,默默流泪,终于到了这一天了……度过了五年的平静生活,她该知足了,可接下来,她要逃到哪里……
她以为她会很洒脱,可却还是有了难以割舍的牵绊,前所未有的无助涌上心头。
虞紫背靠着门,身体下滑,瘫坐到了地上,失声痛哭。
桌上的火锅渐渐沸腾,冒着热气。
三个人围坐在桌边,心不在焉地看着滚着红油的麻辣火锅,谁也没动筷,气氛格外沉重,直到沸腾的汤底溅出锅外,阮红才回神,掐灭了烟,扯出一个生硬的笑,“这锅都开了,等什么呢!下肉吧!”
阮红想涮肉,发现桌上没有肉。
虞紫抬起无神的眼睛,“在厨房,我忘拿了。”
她起身,江育阳按住了她的肩,“我去拿。”
阮红打开一罐啤酒,强颜欢笑,“你们怎么都不积极啊!搞得像散伙饭似的,你们要不吃,我可就不客气了!”
江育阳端上了肉卷,阮红涮了几片肉,烫熟后夹给了虞紫。
虞紫连蘸料都没弄,低着头,一口塞到嘴里咀嚼。
阮红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心里一颤,难道她知道自己的事了?可自己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她不可能知道。
她心里没底,忍不住地问:“怎么了?”
虞紫哽咽难言,不敢抬头,眼泪在眼眶中翻滚,“……太辣了。”
听到这个回答,阮红应该放心了,可不知是因为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还是被虞紫的情绪感染,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她快速抹掉眼泪,“好了好了!那下次不吃麻辣锅底了,瞧你哭得像是生离死别似的,真没出息。”
提到生离死别这四个字,虞紫忍不住地哭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碗里。
江育阳递给她纸巾,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阮红举起啤酒,压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