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快步上前接过皮箱:&ot;少爷。&ot;目光在郑顺意身上停留一瞬,又识趣地垂下眼帘。咸涩的海风掠过,吹散了郑顺意耳尖那抹可疑的红晕。
晁平那颗心,自打吴歧路踏上槟城的渡轮就再没放下过。少爷打小连沪市都没出过,最远也就到过青浦县,这回可好,一竿子支到南洋去了。他夜里翻来覆去合不上眼,总梦见吴歧路在槟城的街巷里迷了路,或是叫热带病给缠上。
账房里的老座钟敲过三更,晁平就着煤油灯擦拭吴向荣的遗照,手指头直发颤:&ot;老爷,我这要是没照看好少爷&ot;话没说完先哽住了喉头。
直到那日晌午,码头苦力呼哧带喘跑来报信,说吴少爷的船靠岸了。眼见着吴歧路活舷梯下来,心才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