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大海在碧空下波光粼粼,平静安寧地延伸到目光所及之处。
在这座漂亮的海滨小镇,白色的建筑物错落有致地遍佈在断崖四周。这里的人们似乎把时间过得很慢。他们悠间地晒着太阳,互相聊天,偶尔盯着盘旋在低空的海鸥,听它们发出嘹亮的鸣叫。
圣托里尼,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之一。
纳西索斯躺在屋顶,他穿的单薄,海面吹来的风让他感到了一丝凉意,但他不想动,他只想躺在这里。
远处的云看着就像雾中的山,绵延不绝又虚无縹緲。
爱琴海很美,美得让纳西索斯感受不到真实。
他时常恍惚自己是否被困在这座岛上,已经很久很久了。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他想等待日落,也想等一个人。
他抬起手,试图触摸太阳仅剩的一点余温。透过手指的缝隙,他看着光源在薄如烟纱的云雾中一点一点落下。
馀暉染红了透明的云纱,他仿佛看到了那天的血,迅速浸染了整个海平线。
突然,眼前的光不见了。
冰凉的手心被一个温暖的手掌扣住,纳西索斯的心脏猛地缩紧。
他心跳开始加快,他看着那个人仿佛凭空出现在他眼前,带着眷恋的目光,温柔地拨开他凌乱的刘海。
纳西索斯轻声道:“您终于来了。”
“我可听不懂希腊语,你要不说英语要不说中文,不然我们没法交流。”
x小姐一抚裙子,坐到他旁边,十指与他交握。她吻了吻他细瘦苍白的手腕,声音含着笑意。
纳西索斯迟疑了一下,用不太熟练的中文说道:“我以为你很快就会来找我,现在都四月了。”
“抱歉,我有点忙,时间排不过来。”x小姐笑道:“再说,圣托里尼岛四月才进入春季,这个时候来不刚好吗?”
“你是怎么发现的?”纳西索斯的表情很放松,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看破红尘的淡然。
他的脸被残阳染出了些微的血色,映在雪白的皮肤上,美的仿佛不似人间。
x小姐迷恋地看着这张脸,久远的记忆涌上心头。她想起樱花纷飞中,那个人的微笑。他明亮的双眼,仿佛这世上最灿烂的星辰。
x小姐:“你花了多久才整成这个样子?欧洲人要整容成亚洲人的脸,应该很不容易吧?”
“他已经很好看了,但是你的眉眼更加深邃,就好像是……升级版。”x小姐苦笑着摇头,“你很像他,但又不像他。”
“他叫森田纯一,是我的初恋,我喜欢叫他纯君。”她的口吻有着淡淡的怀念,“因为是我游学时期的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纳西索斯也不打断她,就这么静静地听她回忆。
“陶非明的眼睛很像他,纪延泽的脸型很像他,我后来喜欢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他的影子。”
“如果他没死,我怎么可能到处找他的替代品……”
“我爱他,我只爱过他一个人,只有他值得我放弃一切。”
“可惜,他死了。”x小姐的声音没有起伏,平淡地就好像在陈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车祸,在去试镜的路上。”
“所以说我讨厌娱乐圈,真的,非常讨厌。”
x小姐转向纳西索斯,像对待恋人般温柔地抚摸他的脸,“你大费周章调查我,知道了纯君的事,然后费尽心机整成他的样子,在新加坡截了我的货。。”
“那批货不值多少钱,你要是为了钱,大可不必这么做。”
“你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吸引我的注意。”
“不过我没那么自恋,不会蠢到以为你喜欢我。”x小姐笑了笑,“所以来见你之前,我也稍微调查了一下你,毕竟礼尚往来么。”
“你藏的也是够可以的,林维亚花了一个月才摸清你的来路。”
“纳西索斯,或许我应该叫你瑞文·提洛斯,不过都无所谓。纳西索斯是希腊神话中的美男子,因为爱上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最后投水而死,变成了水仙花。你确实配得上叫这个名字。”
“你父母在你7岁时死于入室抢劫,兇手是两个人。”x小姐顿了一下,“我很抱歉,可能提到了你痛苦的过去。”
“都已经过去很久了。”纳西索斯声音沙哑道。
他也已经很久没有梦到那个场景了,只是最近才突然变得频繁。
“双亲去世以后,你辗转于亲戚家,一边上学一边急切地希望员警能早日破案,将兇手绳之以法。”
“可惜的是,当地政府暗地里与黑帮勾结,警局将这个案件一拖再拖,直到最后不了了之。”
纳西索斯冷笑一声,用希腊语咕噥了一句,“该死的社会。”
“我说,躺在地上不冷吗?”x小姐拍拍自己的大腿,“给你当枕头怎么样,免费的,不收一毛钱。”
“谢谢,不用了。”他不想动,也不能动。
“真遗憾。”x小姐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