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湛最近染上了个恶习——沉迷美色,无法自拔。
宁晋故作生气地再说了句:“下来。”
何湛哪敢不从?飞快地从树上跳下来,脚下踉跄几步,宁晋伸手扶住他,低沉的声音响在何湛耳侧:“谁叫你爬树的?这些个臭小子?”说着就冷冷地扫过眼前的小道童们。
一个小道童率先开溜,其他迅速跟上,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何湛笑着说:“你瞧他们给你吓的,还有你这样做师兄的?”
“叔对我好行了,别让他们缠着你。”
见宁晋还在生闷气,他背对着宁晋,坐到树下的石桌旁,说:“头发乱了,你给叔绑绑。”
宁晋点头,将系着他头发的发带解下,说着:“让后厨炖了碗鱼汤,一会儿去喝。”
何湛摆弄着桌子上的天香子:“恩…必须得喝吗?”
“不腥的。”
“…好吧。”
宁晋再道:“从青州来的戏班子到京了,说是给房丞相祝寿,叔想看吗?回头我让人请到山上来,给你唱一出。”
何湛摇头:“还是算了吧。上次叫了个杂耍班子,玄机子烦得不轻,追着我骂了一路,叫我好好管管你,别把道观弄得乌烟瘴气的。”
“师父找过你?”
何湛意识到自己捅了个篓子,赶紧圆回来说:“偶尔提起过…偶尔…”
“他年纪大了,道观中也该换个新的道长。我觉得青霄就很不错。”
可以。真捅了个大篓子!
宁晋将他的头发绑好,又帮何湛理了理衣衫,一手抱着刚摘下来的天香子,一手拉着何湛往水贤房走。
常叔和永乐坐着轿子上得山路,永乐中途伏在常叔怀里睡了一会儿,醒来就到道观门口,可精神地就跳下了轿子,蹦蹦跳跳地就往道观里跑。
小姑娘不惧生人,见到道士就上前有模有样的拜礼,问道:“我是慎王府的永乐郡主,前来拜见叔公,道长能否通传一声?”
道士见小姑娘圆圆软软的脸煞是可爱,嘴巴说话清晰又甜人,点头说:“是来找三叔的吧?不介意的话,贫道在前给你引路。”
“谢谢道长!”
永乐回过头对常叔说:“常叔,常叔,我们跟着道长去找叔公去!”
水贤房外的泉湖咕噜咕噜地冒出水泡来,清澈可见鱼尾翕动的影子。
永乐不再跟刚刚一样活泼,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默不作声,很是乖巧的样子。
“不许乱动。”何湛绷紧了脸,死死捉着宁晋作乱的手,警告道,“宁晋,这里是道观。”
“连碰碰都不行吗?”
之前宁晋顾及着何湛的身子,从不敢太过放肆,可他已经忍很久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以为自己真是在修道。
去他妈的修道。
何湛最招架不住宁晋这样的口吻,宁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而罪魁祸首还是他。
宁晋捏着何湛的衣角,求道:“叔…”
何湛咬了咬牙:“那…晚上!”
“好!”宁晋应声,生怕何湛再反悔,说着就倾身过去要去亲他的脸颊,先讨点赏。何湛也没有要拒绝的意思,手已经抓上宁晋的领口。
不巧一声奶糯糯的声音横入,大喊了声:“叔公!”
何湛手陡然松下,转眼就见门外跑进来一个六七岁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圆溜溜的眼睛端得可爱。
永乐原是不记得何湛的,但她见到桌旁坐的两人就觉得亲切和熟悉,总有一个是叔公。
何湛站起来,眼睛极亮:“永乐!”
永乐找准了人,像个小鸟雀一样扑棱棱地飞到何湛怀中:“叔公!我来看你啦!”
宁晋将头抵在桌子上,头一次觉得永乐这么烦人。
“永乐什么时候来的?你父王呢?”
常叔回答:“这几日下雨,王爷腿病复发,没能亲自前来,他让奴才代他向您请安。”
永乐偷偷地瞧了一眼何湛的背后,说:“叔公?这个是谁呀?”
“不记得了?”何湛拎着宁晋的后领,让他抬起头来,笑眯眯地对永乐说,“睿王爷。”
“不记得了…”
宁晋起身,将永乐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的肩上,问:“我带你去捉鱼,你想去吗?”
永乐原本是想陪何湛说说话的,可一听捉鱼就更兴奋了,飞快地点头,之后又看向何湛:“叔公去吗?”
不等何湛回答,宁晋接过话:“叔公不去,叔公身体不好,我带着你玩。”
常叔有些担忧,何湛见永乐如此雀跃,宁晋也难得主动陪小孩子玩,就跟常叔说:“不用担心,玩一会儿就回来。”
宁晋扛着永乐就大步流星地走出道观,找了条不算湍急的小溪,蹲下来给永乐挽起裤腿,二话不说就将她推进去。
他坐到岸边的石头上,看着永乐说:“捉吧!”
永乐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