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谁是叔谁是侄了。
见宁祈端坐在一侧,何湛贱道:“呦,黄鼠狼也在呢!?”
宁祈握着被子的手紧了紧,反手往何湛身上泼去,要不是何湛躲得及时,这身衣裳就交待了。何湛躲得时候,撞着一侧的宁晋,宁晋顺势揽过何湛的肩,让他身上未沾半点酒水。
遭人泼酒,何湛还未收敛贱脾气:“凤鸣王敬得酒,可真是难喝。”
“滚。”宁祈揽杯转身,望向外头波波江水,看都不看何湛一眼。
何湛笑嘻嘻地坐下,秦方这才得空对宁晋行礼:“睿王。”
宁晋默然点头,坐在何湛对面,四角齐全,正好凑一桌。何湛瞧了瞧桌上的菜,叹声说:“抚衢县乱得很,吃不上好东西,凤鸣王如此款待你,你可要多吃些再上路。”
“…下官还没死。”
何湛嘿嘿一笑:“贬谪未尝不是好事,身居大理寺卿的官位多累,你也不能做你喜欢的事,看开一些,你还能再升迁,届时就能回来了。”
何湛见秦方眼观鼻鼻观心,不怎么搭话的样子,继续说:“去抚衢县叫人给你多打着伞,那里的阳光烈得很,你长得这么白净,可不能晒黑了脸。”
“……”马上就要离京了,能打他一顿吗?秦方将这想法在肚子里回了一圈,左右看了看凤鸣王和宁晋,赶紧敛下自己的想法。
宁晋不悦地嘟哝了一句:“叔。”
宁祈抿了口酒,睥睨道:“何湛,你是想挨揍吗?”
“我说什么了?我说得是实话啊!你晓不晓得,抚衢县的人夜里走路,要么打着灯,要么呲着牙,不然走着走着就会撞到肉墙上,撞得头破血流,睁大眼都看不见对方长什么样。他们要找县太爷评理,你这个县太爷都会分不清谁是谁,到时候怎么断案?”
天下竟有这等奇事?秦方被何湛一番话唬得一脸懵态,下意识地呲了呲牙。
宁祈冷声敲醒秦方,说:“你别听他胡言乱语!”
宁晋没忍住笑:“叔,秦大人还没去过抚衢县,你少吓唬他。”
何湛不想秦方竟还呲牙试了试,口中的酒水差点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