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混着眼泪一并下来,却也只能受着。
宁左打得狠,没顾着自己的伤腿,右腿一阵抽痛,拐杖没能架住,他直挺挺地跌进一片狼藉当中,摔得极为狼狈。
瓷片扎进他的血肉当中,宁左扯声痛叫出声,继而全都转化为痛苦的吼叫。
他这样骄傲的人,怎么能忍受自己成为这样的废人?
宁左疯狂捶打着自己受伤的腿,直至伤口崩裂,渗出血来。
一直躲在花厅外不敢进来的下人赶紧跑进来,抱住发狂的宁左,口中乱喊:“安王!安王!别!求您了!别这样!”
不是安王!他才不是安王!
他是宁左!他是太子!
安王发狂的事惊动了宫中,等夜星的光浸透长空的时候,皇后和太子一起来安王府探望。
皇后来时,宁左在房中将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谁敢靠近他谁就要遭他打,整洁干净的屋里全是狼藉,就连他身上都是脏污。
“皇儿——”
皇后在门外,看见这一幕,眼泪泫然而下。她绕过地上的碎片,走到床边:“吾儿怎得成这个样子了?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惹了你?”
奴才门在房中跪成一圈,瑟瑟发抖,赶忙磕头认罪。
“母后,我不要这样…我要走路,我想出去!”
“想就去,你是安王,谁敢拦你?!”
听她也叫自己安王,宁左如同疯了般将皇后推开,怒声喊:“我不是!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