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过去,何湛赶紧抱住他的手:“别动手啊!莲笙,放手!”
莲笙死死抱着宁晋的腰,大喊着:“大人你快走!我拦住他了!我拦住他了!”
你…你他妈拦住谁了啊!!??
何湛生无可恋地捂了捂脸,叹着气把莲笙拨开:“…别胡闹了。”
莲笙一怔,僵着身体退开,看向何湛的眼里全是泪花:“…怎么能算胡闹呢?难道大人会喜欢他那样…那样…对你?他是你侄子!他怎么能对你做那么恶心的事!你怎么能…”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插嘴行吗?再见,可以吗?!
莲笙的话触及到宁晋的逆鳞。他原本对莲笙只是讨厌,要不是何湛喜欢,他早就将莲笙扔出府了。可现在,他都想一把掐死这个人。
别说莲笙提恶心,有时候宁晋自己都害怕那些非分之想会让何湛觉得恶心。
莲笙这样单刀直入,如同在他心上狠狠砍了一刀,疼得要命。
他没能控制住铺天盖地的愤怒,扬手就给了莲笙一巴掌。莲笙薄弱的身板儿哪能经得起宁晋这样打,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瓷白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红痕。
“宁晋!”
何湛好说歹说地拦住宁晋,瞪了莲笙一眼,抬抬下巴示意他赶紧滚。
莲笙被发怒的阎王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爬起来,盯着何湛好一会儿,哭着跑了出去。
宁晋推开何湛,怒喝道:“你护着他!你再护着他,孤非杀了他不可!”
“谁护他他!?臣护得是你。”何湛将他哄着坐下,“好了,来南阁子做什么?听莲笙说,是韩广义来了?”
宁晋僵了会儿脸,才说:“已经走了。玉屏关战事吃紧,他来请孤去督战。”
何湛拧了拧眉:“阿托勒不是已经退兵了吗?”
“今年要给宗主国进贡的份额,阿托勒拿不出。一旦阿托勒缺了今年的额度,那就是对宗主国不敬,靖国可以对其宣布国战。柯拔烈和柯拔呼耶没了办法,只能回主族乌呼延求救,听说两人都是负荆请罪去的,打了好一手亲情牌,要求乌呼延的主君施以援手。”
“乌呼延答应了?”
“答应了。乌呼延那边的意思是不想打仗,但他们要求免去阿托勒今年的贡品;还有,因为之前我们烧了他们的粮仓,乌呼延觉得这笔债应该还上,乌呼延的君主给孤写了文书,他希望雍州能以两倍的价钱购置阿托勒的粮食。”
何湛笑了声:“真有意思。之前可是阿托勒先来偷袭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乌呼延也真有意思,敢情觉得靖国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少一点无妨。看来公道都在他们那边儿。”
宁晋:“韩广义也觉得对方提出的条件太过苛刻,绝不能低头。只是对付乌呼延这个大主族,要比对付阿托勒更棘手一些。”
何湛拿起扇子乱摇,侧头想了一阵,扇头一敲桌子:“臣有个主意。”何湛在桌子上画了个圈,点到中心位置:“不如以购置粮草为名,诱敌深入,将阿托勒引到玉龙山中,率先在那里做好埋伏,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最好能俘虏他们作人质,以此来逼迫阿托勒和乌呼延息事宁人。”
何湛搁下扇子,轻轻抬起宁晋的手,亲了亲他的手背,说:“主公信臣一次,按臣说得做,行不行?”
宁晋一阵口干舌燥,恍然点头说:“好…”
军令从卫渊侯府发出,直达玉屏关。韩广义收到命令,当即皱了眉头,甚觉不妥,可宁晋既已下死令,他不得不服从。
与此同时,宁晋带队从天济府城出发,赶往边关督战。
宁晋这次是决计不肯再让何湛去战场了。何湛乍一看是个吊儿郎当的,但涉及到生死上却比谁都拼命,好像这个世上谁死,何湛都不允许。可在宁晋这里,谁死都可以,唯独何湛不行。
莲笙好几日不曾在何湛面前出现,何湛乐得轻松。
他整日里也不出去,就在卫渊侯府上晃荡,带着下人放风筝投箭壶,折花推牌滚珠弹球全都玩了个遍,这还不算,又请了三个戏班子来府上,连天唱了好几出戏,简直混账得不成样子。
黑色的风穿过玉屏关,一路吹到忽延布大草原。铁兰军营里,一只黑鹰唳叫着划破夜空,稳稳地落在一个士兵的手臂上。
士兵解开绑在黑鹰爪上的信筒,进营帐,呈交给柯拔烈。
柯拔烈在帅案后,紧锁着眉,脸上竟有了些憔悴之色。这场战事打得尤为辛苦,迟迟得不到突破,纵然有主族乌呼延的相助,可那边也多半保持中立,不肯大肆借兵给他。
柯拔烈接过信条,捻开一看,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信条被烛焰舔过,瞬间化成灰烬。柯拔烈捶案,道:“内间传回消息,玉屏关试图以购置粮草为由,骗我们的将士进入埋伏。这次是韩广义亲自出征,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威武将军皱眉问:“大将军觉得该怎么做才能破了他这局?”
柯拔烈说:“这次消息传来得及时,我们还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