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就没见过面,简晚当然不可能在他这里。
“她怎么了?”
待沉渊表明他只是在朋友这里,宋尧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恢复常态,“抱歉,一场误会。”
堵在沉渊前方的车子已然启动。
他再追问时,宋尧只说妻子贪玩忘了时间便挂断通话。
简晚没回家,宋尧出门找人,大概率是他们夫妻间闹了点小矛盾,按道理这事不该他管,也没资格管。但沉渊莫名感到心慌,眼皮也开始跳,跟当年突然联系不上简晚的感觉如出一辙。
明知又是心理阴影在作祟,沉渊还是在朋友这暂住一宿,打算等确认简晚平安回家后再走。
然而等到的却是宋尧第二次上门询问。
简晚真的不见了,趁着这几天宋尧出差独自打车离开伊泽别苑,期间为避免遭怀疑,她还照常跟宋尧发消息,等男人回家发现异样,她早已人间蒸发。
宋尧挨个打电话问人,开车去她常去的场所,托人调取道路监控录像。而她仿佛早有防备,下车径直拐入无监控的小巷,再无踪影。
周围打听一圈,都没人见过简晚。
如果不是发现简晚留在他书房电脑里的书信,宋尧也不会再次找上沉渊。
“晚晚没找过你?”
宋尧注视眼前分外特殊的男子——妻子肚子里孩子的生父。其实这段时间他察觉到妻子心事重重,但只当是她和沉渊分手心情不好所致。直到看到那条留言,他才明白妻子出走的真正缘由。
她写了不少,字里行间对他的臆测让他想敲开她脑袋瓜——谁说他不要孩子?谁允许她离婚了?他并非大度,只是更看重妻子的健康,她身体无法承受人流的伤害,他怎么可能让她打掉。
可宋家到底没给她多少安全感,竟然问也不问就跑了。
她身子骨弱,肚子里还揣着一个更弱的,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尽快把她带回去。
所以他又来到这。
母亲大都希望给孩子最好的,既然选择离开他,也许会为了家庭完整向孩子生父寻求帮助。
然而结果令他心里陡然一沉,简晚完全没找过沉渊。
这件事比起宋尧,对沉渊的冲击更大。
在他眼里,简晚没有任何出走的理由,就算吵架也不至于直接人间蒸发,更何况宋尧明确表示他们感情和睦,没有争执,只说简晚留下一段话就走了。
至于留了什么,宋尧没说,他也没资格过问。
接下来宋尧去报警就完事,别人的妻子轮不到他操心。
只是沉渊想起这些年圈内陆续患上抑郁症的几个朋友,平常与他人无异,一旦发作,轻者尚好说,重者可是很可能多次尝试自杀。身边有家人朋友还能及时给予帮助,倘若一人,出事真的无力回天。
他不确定简晚是否抑郁,但回想她过去与现在的变化,越想心里越揪紧后怕,撇下经纪人和宋尧抓起车钥匙往外冲,错过宋尧欲言又止的眼神。
沉渊和简晚的共同朋友圈仅有高中那一群同学。
他翻阅通讯录上熟悉又陌生的人名,都是简晚的挚友闺蜜,他挨个打过去,确定地址,上门拜访,恳请告知简晚去向,寻求蛛丝马迹,但无一例外落了空。
一家,两家……五家……十家……
他找了一天一夜,中途疲惫到小眯两个小时也会骤然惊醒。
然而成果与付出的时间精力成反比,没有丝毫进展。
他开始把目标放到海外,拨通一个越洋电话。
“天啊,你们复合了?”
已经不知几次听到这句话,沉渊喉咙一哽,一时没来得及像刚才流畅木然地答出“没有”,那边当是默认,竟激动到飚出一连串啊啊啊的感叹词。
“有生之年……天啊!你不知道当初晚晚逼自己跟你分手后过的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她那会儿才出国,大概是在大洋彼岸过着为学业家族拼搏奋斗与他无关的时光吧。
沉渊不愿细想,用另一部手机搜索航班,琢磨出国路线。
大概是感同身受,女生语气也变得压抑,“她屏蔽你所有消息,逼迫自己不去找你,看到你的海报会躲起来悄悄哭,因为没办法从这段感情走出来,她把身子都折腾坏了,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喝一大碗中药苦熬……现在身体都落了病根……”
沉渊滑动屏幕的手慢慢停滞,蓦地一颤,手机哐哐摔地。
两年后。
人来人往的超市,一名穿着宝蓝色风衣和黑牛仔长裤女人推着婴儿车穿梭在人流中,婴儿车却是空的,宝宝挂坐在女人臂弯,脑袋戴着软乎乎的针线帽,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各色路人。
这个小宝宝太可爱,有阿姨忍不住上前问,“这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啊?”
“男孩。”
“哎哟,长得真水灵。”
简晚轻轻一笑,沉渊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