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发生太多事,简晚一沾枕头睡得昏天暗地,手还不忘抱住沉渊的胳膊。
等她睡醒已是中午,不出所料沉渊不在屋子里。
简晚头疼欲裂,眼睛也肿的,但想到昨晚的事她一刻也不肯耽误,草草冰敷了下眼睛,戴上墨镜就直接去公司找宋尧。
此时的她没了策略,只想快刀斩乱麻。
当初决定离婚就不该拖。
到公司,秘书却抱歉地告诉她宋尧早上前往首都参加企业家座谈会,大约四天才会回来。
四天……
简晚盯着纹丝不动的日历表,反而冷静下来。
其实要见到宋尧的方法有很多,重点是怎么才能说服他?离婚这事已经斡旋几个月,难道凭借她如今的强硬就能成功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她转道去医院探望宋母。
宋母看起来气色大好,让简晚陪同去楼下公园散心。
天依旧阴沉,厚云压顶。
简晚挽着宋母沿着羊肠小道缓步而行,唠嗑家常,突然宋母来一句,“晚晚,你们两个不会是闹别扭了吧?”
她心里一咯噔,下意识要捂自己发肿的双眼,碰到的却是墨镜。
宋母没看她,口中继续念道,“不然老二怎么今天一大早就离开了,你看起来精神也不大好。”
简晚微微松口气,“没有的事,妈。他参加的座谈会是要会见国家级领导人,耽误不得。”
来之前她确实有想过把宋母作为突破口,但仅限想想而已,宋母身体抱恙,她不会自私到拿这事刺激长辈。
“没有就好。”
宋母释然一笑,轻拍简晚的手背,“老二啊最近也是让我哭笑不得,说是帮着去照顾老爷子,结果照顾照顾着,说什么未来的孩子要让他自己打拼江山,爷爷的遗产给了也不会让他用,还不如给更有需要的人。老爷子对他耳根子软,一说就改了主意,最后那些股份一部分给其他曾孙曾女,其余的则用来成立基金会做慈善。”
简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
“我知道他心思,就是不想这么早生孩子嘛!以往我都是拿这个催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也没什么理由去说了。”宋母叹口气,“不过那些股份没落在他堂哥手里,算是皆大欢喜。”
不,根本不是他不想早生孩子,而是他知道她生不了,特意瓦解她和宋母之间的生子协议。他总是这样,一声不吭为她保驾护航。
简晚喉咙发紧,“对不起。”
“当然,我还是希望能早日得到你们的好消息。”
宋母温和一笑,心里一声叹息。其实她明白儿子这么做是为了谁,她闭口不提老爷子改遗嘱一事也是私心里希望儿媳能早日让她抱上小孙子,可如今仔细一瞧,不过短短几个月,晚晚竟瘦到胳膊摸不到几两肉。
到底是她一路看着长大的孩子,变成这样着实心疼,她才决定把这番话说出来,好让晚晚心里放松些。
告别宋母,简晚回到车上颓然地靠在椅背。
手机嗡地一响,她随意瞟了眼,是宋尧发来的消息:记得按时治疗,多喝热水。
简晚跟被烫着似的,立刻扔开手机。
实在糟糕,离婚还没想到法子,他又接二连叁捂热她心尖。
终究一句话没回,晚上睡在沉渊身边也没能说实话,只道在努力推动进展,事实上,她全然不知眼下该怎么办。唯一让她心里好受的是,沉渊没有催她,让她多加休息。
生生被折磨两天,失眠两天。
在她又一次死死盯着宋尧的号码想对策时,指尖一抖拨出了电话。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先一步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晚晚?”
简晚一愣,下意识看向挂钟。
现在凌晨五点,沉渊通宵拍戏没回来,难道宋尧也拍戏不成?
“晚晚,出了什么事?”
没听到声音,那边宋尧已拧起眉头。
“我……睡不着……”
大概真的失眠失到傻了,简晚未经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
这时后悔也来不及,男人跟着问,“哪里不舒服?”
宋尧的声音低低回荡在沉渊的房间,像在偷情。
她不喜欢这样,真的不喜欢。
简晚抱紧双膝,眼睛一闭心一横,“我好难受。”
那边好像连呼吸都消失了,她颤着唇,深吸一口气,“结婚以来你对我一直很照顾,我很感谢你,可我还是很难受,宋尧。现在的处境让我喘不上气,你很好,可我没办法承受这一切,我只想要离婚……宋尧,我们离婚好不好……”
第一次对丈夫说了一串乱七八糟的话,一旦开了话茬好像怎么也停不下来,她紧张得吸气少呼气多,僵硬机械地重复。
那边一片仿佛空气抽干的沉默,她盯着自己蜷缩的脚趾。
其实不奢望他能答应,她就是很想表达,很想倾诉。
宋尧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