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醉霖从医护室出来的时候,从一旁护士手里接过东西,垂眼查看,医护口罩把他大半张脸遮挡住,露出的眼部形状弧度完美,眼波流转间夺人眼球。
外头守了一圈人,眼见松醉霖出来,都急切眼神盯住了他。不过转而一想对方的那惊世骇俗的性格,打算略过他直接冲病房里面看人。
“别影响她休息。她身体情况弱才会导致发烧。现在只要她安心休养,很快就会活蹦乱跳了。”
没料到松醉霖还会开口说话解释,冲在最前面的戎策堪堪停下脚步,差点踉跄了一下,形象颇为不佳。更没想到的是松醉霖还伸手搀扶了他一把,轻声关切道:“小心点,别摔着了。”
完了完了!要死了!他这个是被这个杀人狂盯上了吗?
戎策僵直了背脊,就感到自己被松醉霖扶住的半边身子都在发麻,他甚至感到对方还捏了捏他的手臂,摘下口罩下的面容露出一笑:“你小子身形一如既往的健硕。”
不会吧——这杀人狂魔该不会醒来后发展成食人狂魔了吧?他是看上他哪块肉了?他浑身是肌肉口感不好,还是找其他人的肥肉好吃,煎起来油脂丰富,飘香四溢。
戎策在那里被吓得胡思乱想,旁边几个男人也是诧异,连一门心思关注瞿东向的笛安都忍不住蹙眉看了松醉霖几眼。
毕竟松醉霖大概生来就算不上是个人,他和望帆远喜欢虐杀还不同,望帆远有人命的意识,只是喜欢从人临死前垂死挣扎中寻找乐趣。可是这松醉霖就不一样了,他根本没有人类情感和思绪,下手的时候就跟割韭菜似的,关键他有时候还要来来回回折腾人,弄出一堆生不如死的怪物来。
他情感缺失极其严重,生来就恶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除了打小相识的掩空来,勉强还能和他说上话外再无他人了。如今他这样和颜悦色的开口说话,难道是换了杀人新套路?
松醉霖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顿觉有些好笑,开口调侃道:“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滋味还真有意思。”
他这么一说话,顾敛真是忍不住了,赶紧拉住望云薄,用手比了比脑袋瓜,小声道:“会不会脑死亡后醒来变傻子了?”
变傻子是不可能的,倒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望云薄善于观察,他总觉眼前这个松醉霖对他们的态度多了一丝亲昵感和善意,好像对待相识许久的老朋友一般。可问题是他们这群人,怎么可能是朋友呢?
他是属于擅心机的类型,此刻自然按下心头疑虑,只是不动声色的对松醉霖一笑道:“那就让瞿东向好好休息。望帆远失踪了,我先回宫处理政务。”
“望帆远?”松醉霖沉吟了片刻,想起他来时的状况,略有迟疑的接着道:“他是不是昨天不见的?”
望云薄笑了一下,眼底却毫无笑意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你知道他在哪?”
松醉霖拧起了眉头,转身朝着病房大步走去,笛安见状快步上前,横在了他面前,面容冷峻地无声盯住他。
松醉霖有些着急解释:“望帆远出事了,瞿东向会知道他在哪里。”
笛安没有回应,眼神透着“与我何关”,依然纹丝不动的挡在那里。
松醉霖转头看了一眼后面站的几个男人,除了望云薄稍有忧虑外,其他人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毫不关心望帆远的死活。松醉霖苦笑了一下,顿时觉得一人独醒的滋味并不好受。
几个男人僵持在那,瞿东向反而自个儿捂住发胀的脑袋醒了,实在是被脑海中不断喊叫的系统给吵醒的。
“闭嘴!别喊了,望帆远没死都被你喊死了。”瞿东向晃着脑袋,第一时间阻止在脑海里翻腾的系统。
“宿主,望帆远受了重伤。要快死了——”
“人在哪呢?”
“已经被纹风冷困死在他炼丹炉了。还有掩空来、逸骅和燃坤一起被关着。笙调也被抓住了,不过没关在一起。”
“炼丹炉?这几个怎么会去招惹纹风冷的?”
“为了救笙调。”
瞿东向艰难的活动了一下四肢,她刚一动,就被周围男人围住,七嘴八舌问她怎么样了。
忍住麻醉过后的恶心,瞿东向撑起了身体,正想开口说话,却被一只手扶住,轻声道:“别起来,麻醉过后恶心感很强,我专门给调了药缓解症状的。想着你醒来给你喝的,既然醒了,就快喝下,很快就好了。”
瞿东向晕晕乎乎,一开始还没留意是谁和她说话,想来如此温和的语气,多半是望云薄,可是转而一想,望云薄什么时候会调配药了?
她视线一转,看到咫尺的脸庞,以及骨节分明捧着水杯的手,她下意识眨了眨眼,然后又伸手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前人后,不禁浑身一抖——松大佬这阎王,是换了一种杀人方式吗?药物毒杀?
“宿主。松醉霖对你的是正常爱意,没有疯狂度。药没有毒性。”
感受到瞿东向眼底闪过的恐惧,松醉霖掠过一丝黯然又恢复平常,随即薄唇微启道:“怎么?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