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是什么好事,她只想好好的回来当个陈家大小姐,学学绣花,思思春,怎么一言不合就跟她讲惊天大秘密啊。
她好愁。
陈知秋又说:“你跪下,在你祖父画像前立誓,这个秘密你到死都要带进棺材里,若是你告诉第二人你将生无门路,死后下拔舌地府。”
活着好累,这是她的亲爹。
她噗通跪下,觉得发髻中白发又多了几根,为什么要这样呢?她并不想知道这个秘密,不经过别人同意就讲秘密,讲了又要人发毒誓。
她别无选择的发了誓,陈知秋才满意的点点头让她起身,幽幽的叹了口气说了另一件让她想跪下的事。
她的父亲说,先帝死的蹊跷,是被三王爷也就是先帝的胞弟,如今的圣上连同温江雪那个大奸臣害死的。
他们处心积虑害死了先帝的三个儿子,又害死先帝,谋权篡位,赶尽杀绝,天地可诛!
陈知秋讲的情绪激昂,恨不能亲手诛之。
从善却听的如履薄冰,忧愁的要死,她觉得她可能活不长了,可怜她才双八年华,好容易从那疯人庵里逃脱,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就要香消玉殒了。
天地诛不诛杀三王爷和温江雪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被人知道她晓得了这个秘密,这两位一定会诛了她。
更要命的是,陈知秋一把抓住她的手,激愤的跟她说,三王爷和温大奸臣已经得知了陈楚玉是先帝的私生子,他们如今逼他交人,要赶尽杀绝!
她的父亲是忠良之后,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保住先帝唯一的血脉!所以他经过几日的沉思苦想决定让她女扮男装,冒充陈楚玉。
所以她才会在被送走的五年之后被急急接了回来,怪不得还特地带了簇新的男装让她换上。
从善愣了愣,看着她父亲那张已经苍老了的脸,低低道:“父亲是要让我代替陈楚玉去送死?”且不说女扮男装这么智障的计策能不能糊弄到那两位大人物,就算他们暂时被糊弄住了,把她当成先帝的私生子陈楚玉,她还有命活??
陈知秋深深重重的看她一眼,一撩袍跪在了她的脚边。
这一跪可是要折她的寿了,她也忙跟着跪下,心中同自己说,要理解要明白,父亲乃是当世清流忠臣,为了保全先帝血脉牺牲小我,是大义,是大忠!就如同那程婴救孤,可敬可佩,令人敬仰。
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舍着亲生的上。
她忍了又忍才没有骂娘,端端正正的跪着道:“恕女儿难以从命,若是父亲今日遇难要女儿舍命,女儿自当将这条命舍了权当还生身之恩,可那陈楚玉与我无亲无故,无恩无情,我为何舍命救他?”
“他是先帝唯一的……”
“那又与我何干?”从善将袖中的小镜子扣在掌心里道:“父亲要为您的君王尽忠,女儿由衷的敬佩,可女儿只是个无知小民,这天下谁当家与我并无所谓,女儿只想苟且偷安的聊度余生。”她不等他开口一头叩下道:“还望父亲成全。”
她的父亲很失望的看着她,良久苦笑一声道:“你果然本性难改……在那静心庵中修行了五年你依旧难以从善,你与从郁一胎双生,同是我的骨血却天壤地别,他至纯至善,你却天性自私好恶。”他松开从善的手,悲悲道:“若是我的从郁还活着就好了……”
从善攥紧手心皱起了眉,是啊,从郁当初就不该救她,该死的是她,而不是舍身忘己的从郁,她这一世活在从郁的影子之下,难以脱生。
陈知秋没有再劝说她什么,而是起身出了书房。
她跪在昏暗暗的书房之中跪了也不知道多久,只听到窗外夜雨渐大,屋子中不知哪里有只老鼠在低低的啃食什么,咯吱咯吱的响。
她有些冷,腿也有些疼,便想揉一揉膝盖起身,却忽听窗外传来一声尖叫,那乱嚷嚷的声音透过大雨挤进屋子来。
几个下人在喊:“快找大夫!老爷!老爷醒醒!”
她在黑暗里站起身,双腿发麻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寻着那声音穿过大雨的庭廊,在小祠堂外看到了父亲。
他跪倒在祖先的门前,用一把长剑自刎了。
血流了一地,已经不热了,几个年长的下人和之前那个小丫鬟围着他慌乱的在哭。
从善浑身淋透了,站在廊下冷的有些发抖,上前探了探父亲的鼻息,喉头哑了一下道:“已经没气儿了,大概不用找大夫了……”
有人一把推开她,将她推进了雨里,她站不稳的摔了,抹了把脸看清那人是一直在陈府的老管家。
他正满脸泪水气的发抖的指着她骂:“小姐……我叫你一声小姐是念在过世的夫人份上,你从小就心肠坏,本以为你在静心庵可以学好,没想到……你心肝坏透,没有一丁点良心!陈府如今蒙难了,你但凡有一点良心念着他是你爹,你也该和我们陈府共度难关!你……”他一哽悲痛的哭了出来,“你逼得老爷去死……从郁少爷当初就不该救你……”
她在大雨里被雨水打得睁不开眼,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