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枝问温禾安:“他又找你吵了?”
“嗯。”
凌枝和她眼睛对眼睛:“谁吵赢了?”
温禾安眨了眨眼睛,用灵力将她手中的黑色栀子花催开,催成纯白,取一朵别在她松散的发辫上,衬得她越发娇俏可人,这才回答问题:“我吵不过他。不过我决定了,他要是下次再这么说我,我就打他一顿。”
凌枝很支持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
转头,她划开自己的四方镜,找到大执事苏韵之,顶着张俏丽的小脸,格外冷酷无情地敲字:“明年和后
年,阴官家不接九洞十窟和李逾的单子。”
苏韵之很快回了个好。
六月十三,巫山二长老和五长老赶到。他们在路上经历了心急如焚,跳脚痛骂的心路历程,又得知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见面时格外客气,满怀感激。她和陆屿然的关系,谁也没有多说,多问半句。
温禾安只和他们打了个照面,态度不冷不热,没有过多接触。
黄昏,秘境中升起满面晚霞,落日熔金,余霞成绮。
在晚霞只剩最后一点光彩,黑暗即将吞噬一切时,传承中迸发出了千万缕皎洁柔光,白瓷坠地的脆响紧随其后,在场所有人皆驻足,同时望向那个位置。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传承最中间走出来,逆着光影,轮廓凌厉逼人。
随着他的出现,偌大的秘境宛若彻底认主,收敛脾气,成为一道由他掌控的手段。
温禾安和凌枝站在护法阵边上一座光秃秃的小山丘上望着这一幕,商淮第一时间就上去汇报情况去了,温禾安不走,这几天,她灵敏至极,警惕心极高,寸步不离地盯着护法阵,像只将爪子摁在猎物咽喉上的危险猎手。
她同样不允许有意外发生。
温禾安远远看向万众瞩目的焦点,这次进去,陆屿然身上有了些变化。
从前更像崖巅素雪,清净冷漠,但相安无事时看不出很强的攻击性,现在则不然,锋芒毕露,没有一刻收敛,一个照面,便能感受到那种无从匹敌的强大,几乎可以隔空伤人。
毋庸置疑。
他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