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
这些年在京城倒是不曾同哪家闺秀传出什么闲言碎语出来。
宋锦悦亲自为外祖母奉茶,又劝了两句,让外祖母安心。
她这就入宫去瞧瞧,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章老夫人自然是没有回绝,让章府的马车亲自护送她入宫。
因为太子自幼同宋锦悦一道儿长大,对这表妹也是格外疼惜。
想来有外孙女出面相劝,怕是那位如今猪油蒙了心的糊涂外孙,能转过心思来。
好叫这事儿早早好收场,若是继续僵持下来,这个年怕是都要过的不安生!
宋锦悦带着秋韵坐上了章府的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因着姨母赐了她一枚玉牌,让她能随时入宫说话。
宫门口的侍卫瞧见是宋国公府二小姐,她手中那玉牌又是皇后娘娘赏赐的,自然是没有阻拦,便将人放了进去。
今次,姨母并不知晓她入宫,故而也没有派人来接她。
好在宋锦悦对宫中的路,是闭着眼都能摸到宫门口。
皇宫里那红墙绿瓦的宫道一如往日般死寂。
宋锦悦脚下步子加快,往姨母寝宫昭华殿而去。
“宋二小姐?”
宋锦悦才踏入昭华殿,迎面撞上神色匆匆正要往外走的湘绣。
“湘绣姐姐,我来看看姨母,顺道儿来看看舅母。”
宋锦悦道明来意,湘绣这才了然,“宋二小姐先进去罢,我正要去寻太子殿下过来。”
“湘绣姐姐去忙吧。”
湘绣这才行了一礼,匆匆出了昭华殿。
宋锦悦目送着她走远,这才打长廊下往昭华殿而去。
昭华殿的宫娥守在外头,殿内大门紧闭,里头传来幽幽呜咽悲鸣之音,那是姨母的声音。
昭华殿的宫娥正要通传,宋锦悦摆了摆手,示意那宫娥不必通传,她在外头候着就是。
那宫娥作罢,又去给她端了一盏清茶来。
宋锦悦就守在殿门前的长廊下,瞧着院内四角的那几口黑漆大缸,里头的硕果累累的莲蓬还有一半翠色,再有一段时日,那莲蓬就要熟了。
这时房门被人从里头推了开来,“表妹?”
宋锦悦正瞧的出神,芝表姐的声音将她一下子给拉了回来。
她回头去瞧。
“何时来的?等久了吧,外头凉,咱们先去殿内隔间等着吧。”章定芝说完就拉着宋锦悦入了昭华殿。
里头姨母那幽幽呜咽时不时传来。
“姑母现下病着,正躺在榻上歇着,我母亲正陪着姑母。”章定芝视线落在皇后卧榻隔间的方向,神色低沉。
昨日一入宫,瞧见姑母整个人病恹恹地,整个人瞧着大不如从前,倒是颇有几分破败的气息。
宋锦悦没有吱声,等到了隔间,二人一道儿坐了下来。
她这才问起,“芝表姐,我方才来时,瞧见湘绣姑姑正去请太子表兄来,姨母可是有事要同太子。表兄商议?”
章定芝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浊气,想起那位表兄,一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来,“陛下今日来瞧过姑母,特意嘱咐了,若是太子表兄再不将那孤女送走,便将太子逐出宫去……”
本朝无论太子或皇子,成亲或封王才会挪出宫去。
陛下的意思,定然是不会同意那孤女成了太子妃。
那就只有一个意图,便是废除太子之位,将其贬为亲王……
这无疑是对皇后,对章家莫大的羞辱。
可如今,太子竟是半点都听不进去,一门心思全在那孤女身上。
宋锦悦大惊,太子表兄竟如此这般为了那孤女同姨母做对?
她一时心中倒是颇有些失望。
可一想到姨母的病,她不免又担忧了起来。
谢氏来唤女儿前去皇后跟前,瞧见外甥女来了,便让她也一道儿过去。
躺在榻上的皇后,面上没有多少气色。
一张脸色煞白,眼眶通红,眼角的泪珠打湿了软枕,瞧见她来,急忙擦了擦泪渍,招手唤她过来坐下说话。
“姨母,不必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宋锦悦拉着姨母的手,宽慰道。
皇后叹了一声,不忍叫她失望,随即“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