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慰着老夫人。
宋国公一句话都不曾说,只是看这位叔母。
想起当初那些往事。
他恨的牙痒痒。
若不是碍着功名爵位,他恨不得寻去江南,闹上一场。
他父亲,他祖父,何曾亏欠过小叔这一房?可是最后呢?叔母连夜卷走本就摇摇欲坠的国公府所有家当。
这事儿,成了满京城谁不指点一二的笑柄?
若不是先帝自觉亏欠于宋家,这才撮合了宋章两家这门亲事。
那宋国公在京城,早无翻身之地!
“老大,这么些年过去……你可还是、不愿原谅叔母?”宋老夫人面上挂满了泪珠,沧桑的面孔上满是岁月的痕迹。
一双瘦弱干瘪的手悬在半空,想要拍拍宋国公的肩膀。
可又怕自己惹恼了他。
一屋子的婆子瞧着,宋国公环视了一圈,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炸响。
沈氏听了宋老夫人这话,一时大惊。
她何时给这位江南的叔母写过信?
她一步上前,扶住宋老夫人,一双凤眸满是愧意看向宋国公,嗫嚅道:“老爷,不是妾身。”
“叔母,我并不曾去信请你来京城……”
宋老夫人本想上演一场久别重逢的戏码,可见沈氏一上来就拆台。
当下便瞪了一眼沈氏,朝身后的嬷嬷看了一眼,示意嬷嬷将东西拿上来。
那嬷嬷手中捧着一个黑匣子上前来,宋老夫人上前掀开那黑匣子,里头赫然是一樽白玉观音。
“这是你命人送去给我这老婆子的礼,说你在京城如今犯了错事,请我这老婆子来替你掌家!”
“这、这东西,昨儿,妾身已送给了二小姐,还望老爷明察!”
沈氏话落,屋内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在宋锦悦身上。
她依旧跪在正厅,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悦儿,你说!”
宋国公的声音传来,宋锦悦这才缓缓抬起眸子,方才宋老夫人一进来,她便垂下了头,算着日子,宋老夫昨儿一收到她假借沈氏名义送的书信。
也顾不上多想,怕是行李还在路上吧?
想来是今儿个一早就动身启程来了京城。
“回父亲,这东西却是母亲送我的,只是瞧见这白玉观音,女儿倒是想起了在江南的小祖母,到底一家子骨肉至亲,如今眼见国公府人丁衰落……”
宋锦悦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全然落在了沈氏身上,暗指她自打进门,多年未有所出,竟还不知为父亲张罗妾身,好繁衍国公府香火。
“便想着,叫小祖母来一趟京城小住几日,眼下也近年下,也好叫府上热闹热闹。”
祖宗
宋锦悦只字不提为何要假借沈氏的名义,只真切诚恳同父亲诉说着自己一片真心为着国公府。
一句话,叫沈氏的面色又难堪了几分。
这些年,老爷不曾提过纳妾之事,她也权当不知此事。
即便自己的肚皮这些年再未有任何动静。
她也不曾动过念头,同旁人分享老爷。
女人骨子里都是自私的。
她只想独占国公爷。
可今日,这事儿被继女摆在明面上说了出来,沈氏哪里还能再故作不知?
只恨自己不能化作空气,凭空消失。
宋老夫人斜睨着打量了一眼宋锦悦,心中便猜到,这怕就是宋家的二小姐,宋锦悦,听说前些年一直养在云泉山庄,这两日才回了京。
初见,宋老夫人便觉得面前那跪在地上的少女不一般。
如今一套说辞,倒是将沈氏暗讽的体无完肤。
真是一张巧嘴。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到她身上,宋老夫人冷哼了一声,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女,“老大,这些年,这国公府上下,竟这般没了规矩?如今一个小辈,都算计到长辈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