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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还在多好,她也能犹如宋锦夕那般,日日可以缠在娘亲跟前,做个永远都不必长大的孩子。

秋韵手中捧了一件红狐大氅,领口是一圈毛茸茸的狐毛,她将红狐大氅系在小姐身前,垂头系着领口的带子。

一抬头瞧见小姐眼眶红红,皱了皱眉,嘟囔道:“小姐何必忍着,明日入宫请皇后娘娘为您做主岂不稳妥?”

自打秋韵跟在小姐身边伺候,何时见过她家小姐受过委屈?

才回府两日,沈氏闹了多少事情出来?

宋锦悦清楚秋韵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可许多事,她不能同任何人提及,不是不信,而是有些路,她必须得自己一个人去走。

有些事,也必须她自己去扛。

她亦不想将这份压力倾加在旁人身上。

宋锦悦拉着秋韵的手,那冷却的心,一点一点被捂热,她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想念娘亲罢了。”

一句话,叫秋韵也不知如何去接,叹了一声,同自家小姐一道望着天上那浅淡的弯月,良久,才喃喃说了一句,“想来夫人在天上每日都护着小姐吧。”

“或许吧……”

向来是不信这些,可自打她重生,她便不由想着,娘亲怕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着自己吧。

责罚

影影绰绰的烛光将人影拉的修长,宋锦悦立在廊下,双指缠绕,地上的倩影也多了几分灵动。

她用柔嫩的手指照着栖息在廊下的鸟儿的体型,立时一只活灵活现的鸟儿展开双翅仿佛要从那漆黑一团的影子中一跃而起。

“小姐,早些歇息吧。”秋韵跟着小姐的视线落在那地上的一团黑影上,劝道。

“好。”宋锦悦松开手,长廊上的那只灵动的鸟影一下子便消失不见,仿佛从不曾出现过一般。

“春婵同云杏……”秋韵跟着小姐一道入了屋,这才问起还跪在院门口廊下的那两个婢女。

宋锦悦微微挑眉,没有吱声,抬手解了系在肩上的大氅,秋韵接过那大氅,转身将其挂到了床榻一旁的黑漆黄花梨木架上。

小姐打定的主意,秋韵向来都不会去劝。

无论好坏,只要是小姐的决定,那么她都会遵从。

宋锦悦脱了外衣上了床榻,再未多说一句,秋韵安置好小姐后,又去她房中取了被褥铺在小姐床榻边打了地铺。

房门也特地落了锁。

漫长的黑夜仿佛无尽的深渊。

国公府里有人安心入睡、有人胆战心惊、亦有人彻夜难眠。

入冬后,京城的天便要比旁的季节短上两个时辰。

巳时初,头顶的天未有丝毫放亮的迹象,国公府里的各处长廊下挂着的灯笼已然被逐一点亮。

西南角的厨房已飘起了袅袅炊烟,下人们至长廊下匆匆而过,各自忙碌着自己的活计。

秋韵已端了热水入了里屋,伺候小姐梳洗。

雕花铜镜里的少女,面色有些苍白,木愣愣地发着呆。

秋韵已经习惯了,打前几日还在云泉山庄时,小姐晨起时总会在雕花铜镜前坐着发一会呆。

起先她以为小姐是在忧愁回国公府之事,后来她慢慢发现,小姐好像在烦恼些她并不知晓的事情。

小姐不愿多说,那她也不会多嘴去问。

“春婵同云杏还跪着?”

“还跪着呢。”秋韵一边梳着那乌黑的秀发,一边答道。

“让她们回去歇着,今日就不必出来伺候。”宋锦悦话落,秋韵已将小姐的乌黑的秀发给梳理妥当,又从那黑漆雕花妆奁内取了昨日小姐带过的赤金锻造的金簪出来。

宋锦悦微微摇头,抬手自去取了一支通体剔透的白玉簪出来,赞头雕了一只翠色荷叶,便再无旁的装饰,倒是瞧着十分的清透。

宋锦悦将簪子递给秋韵,今日便用了这支簪子。

秋韵手上那支金簪复又搁回了雕花妆奁内。

等一切收拾妥当,宋锦悦对着铜镜又看了看,极为满意,缓缓起身,问起秦绾来,“秦小姐可醒了?”

“醒了的,现下正在廊下候着呢。”

“哎”宋锦悦叹了一声,秦绾到底觉得寄居国公府有些不自在。

“将这金簪还有沈氏昨儿送的簪子一并拿出府去当了。”

宋锦悦面无表情,秋韵一脸吃惊。

小姐说,当了?

当了?

莫不是她听岔了?

忙又询问地看向自家小姐。

“当了!”宋锦悦依旧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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