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有一小片纸,从那口子露出来。
温瑾昀的手指修长好看,他动作温柔地拨开那道伤口,将那纸片抽了出来。
楚安看到这一幕,眼神骤变。
大人,这是
温瑾昀没有回应楚安的困惑。
毕竟,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那张纸片被叠得四四方方,他将其展开后,看到了纸上的小字。
字迹娟秀,看着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可这些字要表达的意思,却令人细思极恐、毛骨悚然。
太傅哥哥,你见过发春的猫吗?
只有这么一句。
像是疑问,更像是在挑衅。
温瑾昀已经知道这是谁的杰作,手指收拢,将那纸片揉成一团。
随后,他站起身,若无其事地吩咐楚安。
尽快埋了吧。
楚安的好奇心甚强,目光紧随着温瑾昀的手。
大人,这纸上写了什么啊?
温瑾昀长身玉立,如清风朗月,不染一丝污秽。
他淡淡地说了句。
小孩子的玩闹罢了。
楚安很是苦恼地抓了抓脖子。
这玩意儿,能是小孩子干的?
大人撒个谎也太不走心了。
这之后,温瑾昀就像无事发生似的,回到了院内。
他一如往常,上朝、下朝,批改小皇子的文章,偶然遇到昭阳公主,两人再说了两句话,然后出宫,回府。
然而,他越是想要逃避什么,那东西就越是要出现在他面前。
回府后,他刚进书房没多久,楚安就拿着封信进来了。
大人,这是安阳公主差人送来的。
楚安的眼神带着几分八卦。
看得出,他耗费了很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没偷看那封信。
温瑾昀的眼神淡然如常,让楚安将信放下,却迟迟没有打开来看。
这可把楚安给急坏了。
他在一旁磨墨,眼神总忍不住往信上瞟。
才过了一刻钟,他就觉得有虫子在身上爬,浑身不自在。
又过了一刻钟。
他见自家大人只顾着看书,好像完全忘了安阳公主的信,十分发愁。
大人,安阳公主给您送信,肯定是有事相求,这万一要是急事儿,您的罪过可就大了,要不您先看看?
温瑾昀轻抬眼皮,看了眼楚安。
楚安却已经自作主张地将信放在他面前,弓着腰,笑得无比谄媚。
嘿嘿,大人,您请。
温瑾昀甚觉疲惫,看着空白的信封封面,几息后,还是打开了信。
太傅哥哥,我画得好吗?
信上,还是娟秀的小字。
太傅哥哥,猫发春的时候好吵呀,吵得我睡不着。不过呢,昨晚我就睡得很好。
信上的意思,温瑾昀再清楚不过。
信是安阳公主写的。
她是想告诉他,猫就是她杀的。
而她杀猫的理由,就是因为它太吵。
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何要将死猫剥皮,把尸体送到他府中。
紧接着,到了第二天,他又收到了安阳公主的信。
这次的信封里,除了信纸,还放了一张小画。
温瑾昀没有防备地展开那张小画。
看到画上的内容后,他那清俊从容的脸上浮现一抹愠色。
画面很露骨,上面画着正在媾和的男女。
两人身上不着寸缕,彼此交缠。
尽管只是粗略的一瞥,温瑾昀也能判断出,此人的画工很好。
他将那张小画叠起放在一边。
而后,他又展开了那封信。
太傅哥哥,我画得好吗?
若是不看那幅画,这话像极了真诚的求问。
温瑾昀双眸中含着无奈。
公主府。
慕辞正靠在美人榻上看书。
而她对面,婢女月璃坐在案桌前,脸色涨红地临摹着什么。
她又完成了一张小画,脸红得能够滴出血来似的,磨磨蹭蹭地站起身,低着头向慕辞汇报。
公主,奴婢画完了。
慕辞将手中的话本放在一旁,秀眉微挑。
辛苦了,一幅画十两,去账房那儿领赏吧。
月璃受宠若惊,赶紧弯腰行礼。
公主,奴婢不要赏钱,为公主分忧是奴婢的本分
慕辞笑着打断她的话。
月璃,你是我的婢女,我当然要对你好。
只要你听话,我会对你更好的。
月璃连连点头。
是,是,奴婢永远听公主的话!
看她哆嗦成那样,慕辞轻笑着反问。
你很怕我吗?
奴婢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