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魏淮昭继续往宫外走去,说道:“要事,却也不算要事。说起来,怎么没见孙公公那爱子常喜侍奉在旁了。还是先前那个更为贴心,我记得是叫……小福子?”
孙大监笑容一顿,盯着魏淮昭显出遗憾:“可惜命薄,早早去了。”
出宫之后,他们恰好碰上正要回官邸的楚梁易。
看着二人离去后,孙大监嘴角的笑也缓缓收了起来,盯着魏淮昭的背影,皱褶的眼皮颤了颤。
“祖父。”魏淮昭暂且撇开方才对话,看见楚梁易后就过去见了晚辈礼。
马车停在远处,楚梁易便喊来孙女婿同行了一段路。
魏淮昭察觉到他走路时有些许异样,忙伸手搀扶住了:“祖父腿脚不适?可有大夫看过?”
楚梁易摇摇头道:“无碍,年纪大了总有点毛病的。”
魏淮昭不禁笑道:“若是芸芸听到了,定是要说祖父不会老的。”
说到楚筠,楚梁易面上柔和了许多。他道自己这把年纪早该退了,并说已打算向皇上提致仕。儿子最近几件差事办的都很漂亮,刚刚被调任入了翰林,朝中又有魏淮昭在,他很放心。
虽说楚承义治好旧疾之后,心力足以应对朝中事务,可若是以前,楚梁易也是不会帮着他调任的。
自己的儿子最是清楚。楚承义心地仁善,清廉公正,可却不通官场算计。这样的人能做好官,可难做活长久的好官。
楚梁易拍了拍孙女婿的肩头,说道:“正因有你在,我才能安心退了,任他放手做事。”
魏淮昭则忙道:“是我还需向岳父多请教才是。”
将楚梁易扶上马车时,魏淮昭微微思忖后忽留下一句:“今早我见堂伯父行色匆匆,不想户部竟也如此忙碌。”
孙女婿并未再多说什么,待马车驶远后楚梁易还在琢磨这话。
他那侄儿逢年过节时都会来看看他,至于公事上倒无交集。他也的确许久没留意他在做什么了。
……
楚筠白日里在别院四处转悠了几圈后,又凭喜好小小改了些布置,且让下人们再添置了些东西。忙碌了一日打理过后,整个别院瞧起来就显得有人气多了。
里里外外都仔细看过后,楚筠才发现正院的隐蔽处竟还建有一处浴池。
没让凝竹在旁服侍,她就在浴池中舒舒服服洗了小两刻钟,被热水熏得打了好几个哈欠,像一只慵懒肆意的小猫儿。
魏淮昭回来时,得知楚筠正在浴池沐浴,便没让下人催促,自己先回了房。
二人平常所用的物件,今日都已搬来别院收拾妥当。江南的丝绢团扇,角落琴架的鸣幽琴,柜内堆满的衣裳首饰,处处皆有了她的气息。
魏淮昭脱下外氅叠放一旁,经过镜台前时视线在其上缓缓看过,笑意渐深。
一侧的首饰齐齐整整,另一边妆粉胭脂则随意摆着,显然是去沐浴前还摆弄过。
也没让凝竹她们收拾一下。
魏淮昭看见了几盒花芷坊的胭脂,他曾命人送过,是以还有些印象。
他随手拿起其中看着最新的一盒,仔细回忆了下,好像并非是他所送,亦或是他分辨不清了。
女子的胭脂水粉,属实是复杂了些。
“夫君!”楚筠人还未踏进里间,甜软的声音就已先一步飘了过来。
得知魏淮昭回来,她直接就过来了。因刚泡过澡脸颊红扑扑的,气色极好。
进来后竟看到魏淮昭在摆弄她的胭脂,楚筠几步挪来了他的身后问:“你在这看什么呀?”
“这是你自己买的,为何却从没用过?”魏淮昭好奇问道。
楚筠认出他手上的是那盒祥云。
“这个颜色太艳了,不适合我。”楚筠说道,心想当时买下来也不是为了用啊。
听楚筠说起因何会买这盒胭脂后,魏淮昭忍不住笑出了声。
如此噱头也信,他的芸芸当真可爱至极。
楚筠见他笑得这么开心,佯装气道:“魏淮昭,你还笑话我呢。你都不知我那时有多担心你。”
魏淮昭闻言立即收敛了些:“那我还要谢谢这盒胭脂了。”
楚筠哼了一声:“总归你好好回来了,那就不亏啦。”
魏淮昭伸手将楚筠抱坐在了腿上,笑着亲了下来。
楚筠半干的披肩长发轻拂上魏淮昭的肩头,又顺着衣袍滑落下来,只余几缕鬓边碎发轻轻挠着二人相贴的肌肤。
楚筠呜咽两声,只觉得他胸膛轻震,自己抵着的手很快就酥麻了一片。
她下意识地推了推,却使不上劲。
连目光都变得迷离时,双手忽被魏淮昭覆进了掌心之中,又被握着下移到了腰间。
魏淮昭稍稍放开了怀里的人,在她耳旁轻哄道:“芸芸,帮我解。”
楚筠还未缓过气来,触碰到他的玉石腰带后面色迷茫,摇了摇头:“我不会。”
成婚以来,所有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