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越解释越乱。他们就是怕我吃苦头。”

“我不舍得让你吃苦头。”他将盘子里的牛肉夹了几块放在她的碗里，“多吃点牛肉。”

“我其实并不饿，只是想你了。”向凝晚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酒窝，“傻瓜。”

一顿牛肉饭而已，他们却吃出来五星级酒店的优雅与满足，饭后，向凝晚挽着顾衍律的手漫步在了月亮湖边，春意盎然，柳叶习习，顾衍律就靠在柳树边上，白色衬衣，侧颜有些阴郁，向凝晚站在不远处看他的模样，清风柳叶，衬托出了他的气质。

“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十年前，这里不过就是一块平地，用玩股票的第一笔钱买了这栋楼层。”顾衍律轻描淡写道，其实在别人眼里是历经千辛万苦。

向凝晚很是满意，“阿律，你的眼光真好，未来这里寸土寸金。”

“我怎么看到了一个眼睛里都闪着金子的小富婆了呢。”他笑言。

向凝晚锤他，“我哪有，我想过了，等过段时间，我就开个琴社，收一些热爱大提琴的小孩子，教她们拉琴，也算是学以致用。”

顾衍律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

“太累了。”

“哪有工作不累的。”向凝晚问道，“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工作，赶紧推荐我去，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实在太无聊了。”

林曼妮还没有原谅她，她除了兰苑哪都去不了，自然是无趣极了，充实的工作生活，让她充满挑战，此刻却又松懈下来。

“倒是有这么一个工作。”

“什么啊？”向凝晚急切地望着他，眼里满是期待。

顾衍律把她拉到了草坪上坐下来，他的手掌撑在草坪上，“来给我当助理，最为轻松，我还可以时刻看着你。”

向凝晚撅了噘嘴，“我才不要，大材小用！”

“小庙请不起这座大佛？”顾衍律挑眉，他当时邀请她去g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回应他，他居然记得如此清楚。

“你笑我。”她推了推他的身体。

散了一会儿步，顾衍律回公司，向凝晚在公司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他在她耳边轻道：“别躺着看书，一会儿又要睡着了，晚上我回来接你去吃饭。”

………………

得知了顾家的事情，宋子良从部队回来便问了顾衍律，顾荣生现在的在哪里？

他匆匆赶到了疗养院。

顾荣生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在疗养院里，环境舒适，最主要他们都不在，也并不闹心，自然身体也复原的很好，向凝晚来看过他几次，都被他回绝，让她回去了。

宋子良来的时候，顾荣生正在草坪上晒太阳，看书推着轮椅，他仰望着阳光，“荣生，我来看看你！”

顾荣生招呼看护先离开，“刚回来？”

“是，最近有些，我也在部队一段时间了，听说了顾家的事情，阿律他不是你的儿子？”宋子良惊讶地问道。

“已经有人在传了。”

“报纸上都是，到底是怎么一回实情？”宋子良看到报纸的那刹那，心里颤抖着，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是不是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心雅的儿子。我半只脚已经跨进了棺材里，是时候去见心雅了。”顾荣生笑着说道，面对生死，他已经坦然，不畏惧，不退缩。

宋子良沉静了许久，才问道：“那阿律的亲生父亲你知道吗？”

脸色忐忑不安。

“我不会让阿律认他生父。”顾荣生肯定地回答道。

宋子良的脸色微变，但是军人习惯性的隐忍，让人并未察觉到有任何的异样，“荣生，你恨那个男人吗？”

“我心疼心雅，要不然我就不会养阿律，阿律只会是我顾荣生的儿子，子良，你明白吗？”顾荣生确定以及肯定的语气。

他走了一步，却不看着顾荣生的脸，“我明白，他大概也不想知道亲生父亲是谁，还是瞒着他。”

“是啊，这是上一代人留下来的恩怨，何必要让他来承受结果呢。”

“荣生，心雅是爱你的。”

“我知道，子良，我累了，推我回去吧，我们三个人，如果我也走了，你一定要留在这个世上替我们两烧香。逢年过节来看看我们！”

宋子良握紧了轮椅的把手，“不会的。”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子良，我们都老了。”顾荣生回应道，“如果我不在了，你这个伯伯要帮我照顾好阿律。”

“去病房，不想听你继续瞎说。”宋子良将他推回了病房，离开医院的时候，宋子良的脸色发白，手指握紧拳头。

一路驱车回去，他眉色沉重不已。

想到了年少的他们，他和莫心雅是青梅竹马，莫家与宋家交好，他第一次见到莫心雅是十五岁那年，她站在宋家的庭院里，宋子良从部队回来，一身戎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