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擦去。
稳婆也提起精神,频繁的看产户。
到黄昏时分的时候,谢宝因喉咙见突然发不出声音来,所有神情都凝滞住,看着好像连怎么呼吸都不知道了,侍女和稳婆都着急的询问怎么回事。
在侍女手脚并用要爬起来去请疾医之际,那一声喊变得比之前都大声,眼泪直接流进了鬓发里面。
稳婆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孩子要出产户的徵兆,赶紧命人把女子扶去高架那边,站在高架下面的时候,又交代女子:“女君要用力抓住,靠此来借力生下林氏的郎君。”
侍女也连忙把炭盆也一起端来这边。
谢宝因现在只觉得脑子里都是混沌的,白绢中衣已经全部被汗浸透,即使没有鹤氅裘也丝毫不觉得冷,她朝老妪点头,抬手去抓巾帕,但是阵痛也开始越来越频繁,没有丝毫给人喘息的时间,她疼得腰身乱动。
稳婆看见,赶紧命侍女在两边去扶抱着女子腰部,要她们用力持捉,不准让女子有半点倾斜:“等下女君觉得痛到不能忍的时候,就马上用力。”
谢宝因虚弱的颔首。
不知道过去多久,稳婆看见女子的产户终于舒张,孩子头颅已经出来,她马上出声引导:“女君再用力!快了!”
撕裂碎骨的痛就好像是海里的浪,一阵一阵的随踵而至,谢宝因的体力被快速的消耗着,她快速深吸几口气,两只手松了松,然后更加用力的抓着巾帕,因为是粗麻,所以手掌出汗也不会滑落。
阵痛来的时候,她咬牙用力,孩子的头出来一些。
阵痛消失后,孩子又往里面去。
反复多次,稳婆终于看到孩子,但是又怕太快出来,会扯伤女子产户,赶紧再次引导:“孩子已经要出来了,女君用力不要太急,可以先缓缓。”
疲惫到不行的谢宝因只听见后面五个字,心里面提着的一口气瞬间松了,再需要她用体力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
稳婆立马命侍女:“快给女君喂热汤!”
端着漆碗的侍女过去,用木匙一口一口的喂着女子。
谢宝因虽然缓了过来,但是这下不管怎么用力,孩子都出不来。
已经很久了。
李媪小声问着稳婆:“还不行?”
稳婆不停擦着血,再怎么镇静的心,也开始着急起来:“这孩子太大,女君的产户又太小,还要女君再费些力气。”
听到这句话,李媪去看女子,然后瞬间被吓了一跳,女子的嘴唇已经发皱发白,她马上转身跪去几案前,把巾帕在热水里面弄湿去给她擦汗,但是却发现女子的脸开始发凉了。
侍女再去端来几盆炭火进居室。
疾医也赶紧被请来。
谢宝因看着外面的一片白,她问:“雪融了吗?”
想起白天她们说的话,李媪很快就明白过来:“女君放心,家主那边已经命家中奴仆去禀告了。”
谢宝因一双明眸变得迷糊,好像有人在她耳边徐徐念着经文,天台观的那只仙鹤也从天际飞回来了。
她突然说了句:“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听一次念经声。”
与此同时,疾医也从居室外面进来。
雪下得太厚,建邺城又太大,条狼氏扫雪整日,也仅仅只是完成了部分街道和坊市。
一辆车驾从义宁坊的大理寺官署出发,行到崇仁坊外面的时候,就被积雪堵住了去路,街道前面依旧还有半尺余雪。
童官急得下车,跑去询问条狼氏还有多久才可以通行,得到的答案都是最迟夜半,他又再次回到车驾旁,正要向家主禀告此事,但是车帷却依旧被分明的长指给打开。
男子出了车舆,直截了当的发问。
“多久?”
“夜半。”
林业绥一言不发的往远处望去,然后抬脚踩进雪中。
童官知道家主心里面有不能说出口的担忧,所以也不敢去劝阻,只是爬上车,拿着大氅追上去,尽责的给男子披好后就停在原地不动了,还需要有人驾车回去。
长乐坊虽然就在斜对面,但是相距却很远。
一路上,林业绥的鞋履衣袍早就已经被这些继续弄湿,虽然有大氅挡风保暖,但是也难敌冷寒入骨,可他就像是没有任何知觉一样,脚步一直都没有慢下来。
条狼氏见到,纷纷退让,等男子走过,才去扫他足下雪。
走到长乐巷后,家中奴仆高声喊道:“快去回禀女君,家主回来了!”
林业绥漠然扫过去,没了雪的阻挡,他循着熟悉的路,阔步往两人居住的地方走去。
居室外面的侍女来来往往,有人端出来血水,然后又把端进去干净的热水进去,庭院里也开始搭起帷帐,上面铺满茅草,四面都通风,摆有炭火还有洗孩的木盆。
林业绥还没有走近,就已经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
居室里面也没有听到女子的声音。
疾医探好脉,先是命人去熬药,但是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