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梧姑姑也不会让小龙有第二次得手的机会。

“下次”

“不会有下次了，夫人。”宋稚依然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夫人，但是认错态度又极好。

海风吹过，带起姜钦意的发丝，刚好扫到宋稚的脸庞上，痒痒的，可宋稚不敢伸手去挠，夫人还未训完话，她可不能有任何异动，话本子里写了，这是对当家主母的不尊重，当家权既然给了夫人，那就是夫人说了算。

夫人说往东，绝对不往西，夫人说坐下，绝对不站着。

姜钦意看宋稚这认怂的模样，实在想不出，宋稚怎么敢对柏梧动手的，动机应当是自己被弹到手背了。

这白白是挺护妻，可罢了，反正也不会有下次了。

“好了，回去吧。”姜钦意不忍心继续看宋稚低着头认错的模样。

伸手帮小龙揉了揉被头发扫红的脸蛋。

————

路上宋稚小心地打量这夫人的神情，确认夫人不生气了，才大着胆子去勾着夫人的手摇晃，直到姜钦意的手牢牢地牵着住自己的手后，才露出笑容。

刚回客栈不久，周密便找上门来。

“师姐。”周密上来敲着门，他看姜也师叔那边有结界，不敢上前打扰，怕惊扰了姜也疗伤。

“怎么了？”姜也打开门就看着周密有些着急忙慌的模样。

“元旭回去了。”

“真的元旭？”

“不确定，师姐你去看看？”周密没了灵力，感知力也大不如前，他感知不到这个元旭到底是不是真的。

“好。”

说完姜钦意便叫上 小龙一起跟着周密前往衙门，路过师傅房门时留下一道留讯符。

刚走到衙门口，就撞见元旭把几个内陆商人打扮地人送了出来。

见姜钦意等人过来，赶紧迎了上来。

“三位仙长，好久不见。”元旭热切道。

“元将军，方才那些人是？”姜钦意记得文二说过元旭要将那些没人接回去的姑娘送走，刚从那些人应该就是那些要带走那些姑娘的人吧。

元旭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语气有些不自然。

“内陆来得商人，很是奇怪，非说我答应了让他们带走片偏院住着的姑娘们。”元旭想不起自己何时答应过这等丧尽天良的事，这些商人看似干净的背景，实则背后都有一间或者几家勾栏院。

“怎么会这样？”姜钦意见元旭想不起北海耀控制他身体的事，不由得试探起来。

“说来也怪，我这几日我总是恍恍惚惚的。”元旭想摇头，可一摇头自己的头便会开始痛起来，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姜钦意观察得仔细，甚至用灵力扫视了一圈元旭，并未发现异常，看样子北海耀已经离开元旭的身体了。

被邀请进衙门外院里，昨夜的打斗痕迹还在，不过已经被清理了出来，师傅一鞭打碎的假山也不见了，地上只留下几颗碎石残渣。

元旭见几人已经进来后，便低头小声地给姜钦意说道：“姜仙长，请您们跟我这边来。”

姜钦意大抵能猜到元旭想说问什么，昨夜她们走时，可没有清理这府里的魔修尸体，这早上来当差的人自然被吓了一跳。

带着姜钦意等人走到后院的停尸房前，元旭这才缓缓开口道：“姜仙长，今早衙役来换班的衙役来府上时发现了三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死因是被人一剑封喉。”说完这句元旭顿了顿。

便接着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我怀疑衙门里有邪祟，昨夜当差的衙役没有一个人看到这院里有三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这么明显的位置，按理说不应该没有看见才对。”

元旭觉得自己这几日的不对劲也跟邪祟有关。

“实不相瞒，元将军所谓邪祟，都是北海耀搞得鬼，你这几日的种种不对劲，都是他的缘故。”姜钦意也不进那停尸房内，那三具魔修的尸体，昨夜就是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慢慢腐化的。

元旭抬眸望向三人，宋稚见他这般呆滞的模样，不由得冲元旭点点头，表示是真的。

“北海耀并非普通人，是活了上千年的修士，这北海家的当家人一直是他在扮演，在我们来之前他已经在附在你身上不知多少次了。”姜钦意接着说道，只是没有把北海耀是凤凰的守护者的身份说出来。

元旭一时间沉默了，细想起上岛后的种种。

的确是处处透着一种诡异，有时候自己做过的事，却不记得了。

“那初玥小姐？”元旭这个时候居然还在初玥。

宋稚低头抿了一下唇，那初玥凤凰辈分，她也跟该唤一声姑姑，这元旭居然惦记自己亲姑姑的女人，这她能忍。

必然是不能忍的。

“初玥小姐，元将军便不要惦记了，她自有她的归处。”姜钦意先一步开口，而后身后拍了拍宋稚放在身侧的手安抚了一下。

“如此也好，自有归处。”元旭低头笑了一下，有些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