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会大步走进了堂内。
“陛下!!”
曹髦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士季来了!且坐!”
钟会坐在曹髦的面前,开口说道:“陛下,这是我对讨伐吴国所做出的具体战略。”
钟会献出了自己的战略上书。
钟会的办事效率就是猛,哪怕手里有着再多的事情,也不会耽误了成事,倘若曹髦麾下的人都有这效率,什么吴国啊,拓跋力微都早已被抓过来给自己敬酒了。
曹髦拿起了上书,认真的翻看了片刻,随即笑着说道:“士季办事,朕还是放心的。”
钟会此刻忽然说道:“陛下,拓跋力微给我书信,说起了文鸯和羊祜的事情。”
“按照他的说法,羊祜让文鸯前往他那里示威,打伤了他的人,还四处挑衅,想要故意引发战事,而羊祜对此竟无动于衷”
曹髦点点头,“朕知道这件事。”
就在曹髦以为钟会要批判羊祜的时候,他忽然说道:“没想到,羊叔子也有能办成事的时候。”
钟会不太喜欢羊祜。
他觉得这个人总是唯唯诺诺,只能算是个假名士,算不上真名士。
可羊祜这次的行动,却很符合钟会的口味。
钟会继续说道:“拓跋部的这个老头,他接触魏国只是为了自保而已,他绝对没有归顺或者接受教化的想法,从他拒绝跟大魏互市就能看出这一点来,他是在避免自己的臣民被大魏所影响。”
“羊祜这件事并没有做错,不过,陛下,现在还不是出兵鲜卑的好时候,同样也不是出兵吴国的好时候。”
“等到吴国将那湖田修建好了,等鲜卑将制度推行下去了,我们就可以去攻打他们了。”
听到这句话,曹髦笑了起来,“那士季可能要失望了,有斥候来报,吴国已经停止修建湖田了。”
钟会的眼神格外明亮。
“陛下,他们会修建的”
“可他们付出了很多的代价”
“就是因为他们已经付出了很多的代价,所以才不可能轻易放弃。”
“倘若是最开始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妥,那他们就可以停止,但是他们已经耗费了太多的东西,人在一件事上所付出的东西越多,便越是不舍得放弃庙堂也是同样的道理。”
“他们现在若是停止修建,那这些时日里的付出岂不是白费了吗?陛下且等着就是了不出三个月,他们就会再次开始修建的,那个濮阳兴,肯定还会得到提拔。”
曹髦想起了陆抗在吴国的行为,他平静的说道:“或许不会。”
钟会轻笑了起来,“有臣在,他们就一定会的陛下可拭目以待。”
曹髦有些惊讶,难道钟会是准备再施展计策?让濮阳兴上去?
那这就是钟会对战陆抗?
看着欲言又止的曹髦,钟会轻声说道:
“陛下对那陆抗有些太过誉了在臣的眼里,彼不过犬猪耳。”
衣冠南渡
“何公!且看在我们这些时日里为您鞍前马后的份上,且救救我们吧!”
郭芝此刻跪坐在何曾的面前,他看起来更加的愁苦了。
好不容易躲过了那么多的清算,好不容易重新得到了皇帝的重用。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宗族会给自己这么一个重击。
就在昨日,刑部官员闯进了他们的府内,四处搜查,按着他们的说法,自家牵扯到了一起谋反案之中。
郭芝都惊呆了,再三询问后得知。
自家留守在西平的族人,招收胡人,购置铁器,偷盗战马。
别管他们有没有谋反的想法,就这三件事,就足以让他们吃一壶大的。
除却在外地的郭责,郭家的其余几个人都遭受了审问,到今日方才被放出来。
郭芝出来之后,就匆匆的来到了御史台内。
司空何曾坐在上位,听着郭芝大声的哭诉。
他原先对郭家几个人的态度还是非常不错的,无论在哪里看到他们,都会笑着问候,完全没有什么作为上官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