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笑道:“是啊,没有人会说反话,他们只会说符合自己利益的话,什么话对他们有利可图,他们就说什么,从来如此,你们坐在这个座位上,高高在上,还不知道吗?如果真是那样,未免太过迟钝了。”
王后几乎忍不住大哭起来:“我的孩子啊!我可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用这些话来伤我的心?你怎么忍心说出这么残忍可笑可恶的话?我以为那些话只有恶魔才能对父母说出口。你是恶魔转世吗?孩子,我的孩子啊,你以为我不想爱你吗?正因为你每次都这样对我们说话。
因为你这样和我们相处,因为你虽然和我们住在一起,却从来和我们不是一条心,我们才会难过,我们才会想更爱你一点,也许你会回心转意来爱我们,我们确实希望从你身上得到一点东西,但是,父母想看见孩子爱自己,也算是有错吗?
父母希望孩子乖巧听话,也算是有错吗?如果是那样,我就是罪大恶极了,我不否认,可是,我是爱你的。
你究竟有什么可难过的?我不明白。
我们对你还不够好吗?作为父母,作为亲人,作为朋友?
我们给你天底下最尊贵的位置,给你最好的教育,给你最多的钱,给你最漂亮的美人,给你最大的宫殿最好的名声,还不够吗?你究竟想要什么?”
荒木摇了摇头:“你们从来不了解我,你们作为父母,是因为血缘,你们作为亲人,是因为社会安排,你们作为朋友,是因为想象,我的朋友,说得清楚一点,有且只有一个,你们不能代替它,你们不是它,你们甚至跟它没有一点关系。”
王后震惊地问:“是谁?是谁从我身边夺走了你!告诉我!”
荒木说:“不是就在你们面前吗?我的朋友,我的宠物,我的小鸟儿。”
王后的脸颊一下子涨红了,她似乎觉得荒谬可笑:“怎么会?那只是一只鸟,说得严重一点,畜生。你怎么能找畜生当朋友?最多也就是个宠物了。我们不阻拦你,也就算了,你怎么能得寸进尺呢?”
荒木说:“不,你们怎么想都无关紧要,从今天开始,我会和它形影不离,我只是过来通知你们这件事,很抱歉让你们难过,希望我离开之后你们能心情平和一点,我本意并不是为了过来跟你们吵架。”
他转身要回住所。
国王喊住了他:“等等!只是这件事?你不对我们解释一下,没有征得我们同意的前提,你为什么要从学校突然回来?”
荒木言简意赅:“我感知到了我的朋友的危险,我就迫不及待地回来了,幸好,我赶上了,如果我没有,我就陪它一起去死。”
王后瞪大眼睛,终于愤怒起来:“你不能这样说话!你也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对我!既然你这样叛逆,我要告诉你,你的畜生就是我派人弄出去的,我就是要它死,它怎么配在你身边?
你是举国上下饱含期望出生的孩子,你是我们国家的希望和未来,我不允许它玷污你。
它除了好看一点,哪里都非常普通,普通到可笑可恶,我不能再看见它出现在你身边,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要无所不用其极地杀死它,只要你不改变主意,我就要杀死它,提着它的尸体在你面前,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儿子不能背叛母亲,孩子不能背叛父母,王子不能背叛国家和人民,你更不能违背其他人对你的期望!你不是自己,你是千千万万个人的希望。你明白吗?”
荒木面无表情地听她义愤填膺地说完,站在门口回答:“随便你们想什么,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如果杀了它,就如同杀了我,即使你们是我的父母,我也会为它报仇,再去死。你们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想控制它如同控制幼年的我,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们应该知道,一个曾经跌落深渊的人,当看见另外一个可怜的存在即将同样跌入深渊的时候,会不择余力地出手帮助,我是喜欢孤注一掷的那种人,你们想杀我,那就尽管杀了它。”
王后放声大哭起来。
国王盯着荒木,有些失望和无奈问:“你真要说到这个份上?我们是你的父母,没有养育之恩也有生育之恩,你就这样对待我们,你的良心不会感到痛苦吗?你一定要浑身长满尖刺来折磨我们吗?互相折磨是无意义的。你应该明白。你是个聪明孩子。”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坚定起来,眼神锐利如一把刚出鞘的宝剑,声音郑重而沉稳:“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正确的事情是,在我们面前亲手杀死你所谓的朋友,清清楚楚对我们宣誓说,那只是一个畜生,这是你应尽的义务。
否则,如果你执意要与我们相对,我要宣布一件事,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儿子,不再是国王的继承人,不再是达达科尔最光辉灿烂的王子,任何人的希望都不会寄托给你,我要另选继承人。”
荒木说:“另选继承人是应当的。”
国王勃然大怒:“好!那你等待着被剥下服制赶出国境,我会对外宣布你是叛国贼,当众执行最严厉的刑法,剃掉你的头发以代替你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