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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小心些行事,未必真赔上命去,福娘这回回去是要办婚事的,这是喜事呀。”玉娘见老牛视死如归的模样,忙劝说了一句,见众人都到齐了,玉娘把自己原先粗陋的想法一说,想听听众人的智慧,好补全完善这个计划。
果然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老牛刚到就解决了玉娘一个麻烦,“我先前在长安做过大户人家的门房,知道他们屋舍前院后院的布局,要是想闹出动静来,后院太近了,人也多,不是个好地方。”
老牛用茶水沾湿桌面画出一副大概院落布局图来,手指点了点右下角,那紧挨着大门不远处的地方介绍道:“凡是府宅人家,有二进三进以上的院落,马棚都设在了此处,一则离门近好动身,二来水井大都在东南角,取水也方便。即便是最好的马棚,也是木头搭的,边上又有草料,放起火来几下就能起势,再刺激马匹骚动,一定能有大动静。”
“这就足够了!”玉娘大为欣喜,没想到老牛昔日职业还能有这个作用,至于助火的油料,晏子慎干爷爷主管神宫监,那些个香烛灯油全在他的管辖范围,晏子慎去取,可比旁人要安全得多。
又有刘妈献计,传授怎么使劲下手最重;又有晏子慎谋划,宴会上再挑拨人心;又有玉娘提议,事先模拟几遍以测万全,剩下陶叔谦,额,嗯,陶叔谦在寺庙等候消息,后续计划里……最最后一步,还是用得上他的。
陶叔谦团拜鞠躬,真情实意感谢大家解救福娘,若不是他们相助,恐怕自己与福娘真就阴阳相隔,再无重聚之日了。
“好说好说,”晏子慎笑眯眯搭着陶叔谦的肩膀,“福娘是你未来娘子,我们解救了她,也就是解救了你们夫妻二人,是也不是?”
陶叔谦老实点头,“自然是,这是救我们两的大恩大德。”
“那就好,”晏子慎搂住陶叔谦,小声嘀咕道:“我也不要你们两结草衔环,等将来我遇上一件事,你们两帮忙敲敲边鼓说句话就成,这忙得帮吧?”
陶叔谦一听这话,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不但他肯,就连说服福娘的份也应承了下来,“您放心,我们两一定帮忙。”
“很好。”晏子慎满意点头。
“很好。”曹全福满意的看着府前两个大红灯笼点头,高度正好一样,不低也不高。今儿是三老爷的大喜日子,也是曹府上下的大喜日子,作为曹府的管家之一,曹全福铆足了劲想把事办的又好又快,好得到上头人的夸奖。
“哟,大老爷二老爷,您二位怎么出来了?”曹全福眼尖,瞧见院里出来了人就急忙迎了上去行礼。
曹太监一共三个侄子,曹连富,曹连贵,曹连荣,其中老三最得他疼爱,住在了曹府里头,还得了六品云骑尉的爵位,他两个哥哥可就没有这么好命了,全都被曹公公打发去了外地,连长安都不让久留,这回要不是借着办婚事的理由回来,恐怕还进不去曹府呢。
不过难怪曹公公看不上他们两个,确实不像话,老大暴躁贪婪,老二好色爱赌,两个人凑不成一根好胳膊腿的,一天天只会花钱不会挣,要不是看在血缘的份上,曹公公恨不能把这两都塞进宫里,好好尝尝苦楚。
如今他二人见着曹全福,被教训了一夜自然没有好脸色,一个提裤子,一个系腰带,打哈欠眯着眼的呵问道:“眼看着客人就要来了,你还在这里挡路,快,把东西都收起来,别叫客人看见,还只当我们曹府连个人手都不足,惹人笑话。”
“是是是。”曹全福点头哈腰的命人把梯子灯笼红绳都先往东南小杂院里搁,免得脏了贵人的眼,自己陪同在曹连富,曹连贵身边,帮忙协助他们接待来客。毕竟三老爷曹连荣常年卧病在床,连走路怕是都没法,更别说待人接客了,只能由兄长帮忙,这也是曹公公点头让他们两人入府的原因,就是废物,也总有用处。
曹全福在两人边上小声提醒来客身份,有他提点着,那两兄弟倒没叫错名字,只是来客似乎也知道他们不得曹公公的喜欢,态度只是淡淡的,毫无亲近姿态。
一直等到曹全福有些犹疑不定,叫不出才下马车那人名姓时,事情才算有了改变。
“这位是——”曹全福眯着眼,实在想不起来是哪家公子。
晏子慎笑眯眯持着扇子拱手庆贺道:“好说好说,论起来,咱们还是亲戚呢,我爷爷正是神宫监曹太监,一笔写不出两个曹来,可不是亲戚不是。”
“哈哈哈。”这话说的一下就戳中了曹连贵的笑点,要是这样说,还真和他们有些相似,态度也和气,只那么一打量,曹连贵就可以确定,兄弟是同道中人呐,标准的纨绔子弟。
那游手好闲的味,一闻就闻出来了,曹连贵朝晏子慎搓了搓手指,比划了个划拳的姿势,果然见晏子慎眼睛一亮,搭肩勾背的凑了过去,“哎呀,原来您也会这个。”
他们这么一亲近,把原本还有些迟疑的曹全福也给闭上了嘴,成吧,既然能和大老爷二老爷混到一处,想来确实是亲戚,他便叫过小厮带着那驾车的车夫把车马往东门里过,免得他找不着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