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娘却不赞同,“这也怪不得她,世上人都只看一张皮哩,就是我,要不是三老爷长得俊俏,那天宴席就该给他一榔头吃,唧唧磨磨,哪里还会和他搭话。”
听她这话里的语气,像是陶叔谦哪里得罪了她。玉娘奇道:“三老爷那么软和的人,怎么惹着你了?”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这样的面馒头还能得罪人?
福娘磨着牙齿恼怒,“还不是为了那回礼,我听你的打算写诗送他,他好笑,还问我银钱够不够使,要不要他去买一匣子手帕给我送来,真真是个呆头!”
玉娘真心实意谢三老爷,正好自己的笑话库需要更新,现成的素材这不就来了,托三老爷的福,自己的石书生笑话都快变成一个长篇系列了,名传清平县,各大酒馆茶楼都有传播。
“那三老爷要是变成二老爷那样能说会道,又像花老爷那样宽厚,又有那么一张脸,你高不高兴?”玉娘有些好奇,结合了三人长处,算是花娘心里的完美对象吗?
福娘想也不想就摇起头来,“那就不是三老爷了呀,他就这样气死个人倒……倒蛮好的……”
说到这里,福娘有些心虚,干脆转移目标询问起玉娘来,“那你呢,你喜欢陶老爷那样有钱有趣的,花老爷那样有钱温和的,还是三老爷这样有钱笨头的?”
很好,三个选择都是以有钱作为前提,福娘你暴露了。
玉娘仔细想了想,三个都不喜欢,“我么,简单的很啦,能和我说得上话的,我就喜欢。”
福娘咋舌,继而气她不值钱的想法,“那完蛋了,满县城的人都能和你说得上话,你这么不挑的呀。哎呀,我看你比三老爷还呆头。”
“那当然不一样。”玉娘只抿着笑,没把话和福娘往下说。
病根
等两人回到家中,刘妈和鲁婶已经把屋子收拾好了,连带着她们之前留在西厢房里的家具、衣裳和首饰,甚至连床帐子都拆了下来,照模照样的换到了东厢房里。
只是让两人都有些意外的是,东厢房三间屋子,左边和右边竟然同时都摆了张架子床,且梳妆桌子也都挪到了两边屋子里。
鲁婶见她两迷惑,便解释道:“妈妈说了,打从今天起,五姐和六姐就分开来睡,也不是小孩子了,还挤在一处的。左边屋给五姐,右边屋给六姐,中间堂上摆了桌子,以后吃饭好用,就只做会客的地方。金盏现在人在小院里住,要是觉着使唤不方便,就让她跟你们睡一屋去。”
金盏撅着嘴巴站在鲁婶后面,满是不情愿,跟着五姐六姐睡,哪有自己一个人睡来的舒坦,她还想歇会呢。
玉娘忙拒绝,“我就算了,婶子你也知道我向来拿金盏也当妹妹似的,哪里就要她真个成丫鬟使唤了,白日里她的活也多,还是让她好好睡去吧。”
福娘也是如此,她自己的小秘密多着呢,直到现在自己和陶叔谦那点子事情也还瞒着亲妈。
李妈妈只知道陶家兄弟常点玉娘和自己去赴宴,那些个什么书法啦,诗句啦都一概不知情,亏了玉娘嘴巴严实,还保守得住,要是换成金盏,怕是子时一过。她妈就该知道细情喽。
“唉,既然如此,那就让金盏先在原来的地方住着。”鲁婶半推半就答应了下来,神情也轻松许多,想来之前这主意她也不大情愿,恐怕只是为着李妈妈的吩咐所以才询问一声。
鲁婶这一走,金盏便轻松下来,笑嘻嘻端着盆水过来帮忙擦拭桌子,好展现自己也不是那么躲懒,还是很勤快的。
福娘却坐在自己屋里唉声叹气,“好好的怎么就分开来睡了?这个屋子这么大,到了冬天怪冷的。”
金盏嘿嘿一笑,“六姐怕什么,到时候有了客人还怕睡冷被窝?”
“去,要你多嘴多舌。”福娘脸上挂不住,将她轰了出去,闭了房门。
玉娘在自己屋里也听见了话声,原来将她们分隔开还有这个原因。也是,要是还同睡一张床,客人们来了哪里敢歇息,还真想的周到呵。
只是分开了还是同属于一屋之下,李妈妈就不怕人听见什么声音?
想想那场景,玉娘就觉得胸口发闷,怪恶心的。
她还在自己屋里整理东西,就看金盏鬼鬼祟祟进了屋,拉着玉娘小声道:“五姐,我觉得二姐这回不对劲。”
“怎么说的?”
金盏挤鼻子皱眼睛道:“才刚你们出去时,妈妈叫我去小院收拾东西,正好秋实也在,我就想着和她聊会儿天,也谈谈外头的新鲜趣事么。可哪知这丫头这次回来嘴巴紧的很,什么话也不说,等到二姐去了屋子,就更奇怪,还把我给撵出来了,她们主仆两个呆在房里,叽叽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玉娘猜测着可能,“兴许是二姐管的严?你也知道她是做生意的,嘴巴不紧怎么成。”
“不是不是,”金盏着急比划着手道:“秋实姐之前回来,不还在我面前左炫耀右炫耀,说她日子过得有多好,她哪像是守口如瓶的人,可这回来,别说炫耀了,连放个屁都要闷在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