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和谢玉升落脚在了镇上最大的一间客栈。
二楼的一间客房内,秦瑶气喘吁吁地在床边坐下,热得以手给自己扇风,问谢玉升道:“怎么了,我看你方才对燕贺的敌意好像很大,吓到我了,你俩不是曾经的好友吗?”
谢玉升站在柜子前,将自己的衣物放进去,道:“算不上多好的朋友,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他顿了顿,道:“皇后与世子的关系倒是很不错,方才在外面还喊他燕贺哥哥。”
秦瑶不知怎么回这话,好像每次谢玉升在自己面前提起燕贺,语气似乎都不太妙。
她察觉到谢玉升有点生气了,从床上起来,慢慢挪步子到他身边,解释道:“燕贺是我阿兄的好友,我方才见到他,就顺口喊了,你别生气。”
她又想起之前在猎场里,谢玉升也问过类似的话,好像他知道不少她和燕贺的过往,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燕贺以前的事?”
谢玉升手上动作一停。
他是如何得知的,自然是此前谢采言告诉他的,说秦瑶少时与燕贺关系极好,燕贺经常去秦家,给小姑娘带好玩的小玩意。
久而久之,秦瑶很黏燕贺,日常跟在燕贺后面喊哥哥。
这让谢玉升不禁发问,秦瑶到底喊过几个人哥哥?
方才秦瑶见到燕贺,脸上扬起的欢笑,是谢玉升从未见过,至少秦瑶没以那样充沛的感情喊过自己。
谢玉升垂下眼眸,不管怎么样,自己才是秦瑶的夫君,将她三礼六聘娶进了门。
她亲手在小册子上一遍遍写下自己有如何喜欢玉升哥哥,想要嫁给他。
这一点,假不了。
谢玉升手搭在行囊上,忽然看到了夹在衣物里的那一本小册子,将它抽出来打开。
翻开的那一页,上面正好用毛笔记录着——
“玉升哥哥今日真俊,又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君,他穿玄色衣服最好看了。”
谢玉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是一件白色的衣袍,沉默了一会。
秦瑶已蹑手蹑脚走到了他身边,看他立在柜子前不动,手上还握着一本书册,问:“你在看什么呢?”
她伸手去够,被谢玉升捉住她十指,另一只手关上柜子门,道:“是朝廷的密报,你不要随便看。”
秦瑶收回了手,朝廷的事,她才不管呢。
谢玉升拉她到身边,抚了她乌发一下,微笑道:“我出去办点事,等会便回来,客栈等会送上来午膳,你先用。”
秦瑶道:好吧。
谢玉升藏好册子,出了门,立在二楼栏杆边,对侍卫道:“去集市上成衣坊买一件衣袍来。”
侍卫道:“好,是陛下要,还是娘娘要?”
“给我的,”谢玉升俯看着下方的大厅,压低声音,道,“要玄色的,能衬得身量修长一点的。”
侍卫头一回听到这么个要求,一时多愣了几刻,等谢玉升又道了一遍,才回过神来。
“臣这就去办。”
午后,秦瑶用完膳,准备出去走走消消食,打开门就看到长廊尽头立着两个年轻男子正在交谈。
她没在意,提着裙摆,要下楼去,等走到楼梯边,才发现那二人不是旁人。
燕贺先听到动静,转过头来,而他身侧的人,正是谢玉升。
他二人竟然都穿了玄色。
作者有话说:
谢玉升:为了讨老婆欢心,费尽花招。
秦瑶:可这有什么用呢?
错认
这两人衣着颜色相同,秦瑶从后面远远地看,竟然差点没分出不同。
秦瑶记得谢玉升出门前还穿的是一件牙白色的锦袍,怎么一会不见他就换上玄色的了?
他穿玄色固然也是好看的,却没浅色衣服穿在身上时,给人的那种高雅清隽感。
秦瑶回过神来,看向眼前两个男子,问:“你们在谈论什么?”
燕贺笑了笑,道:“陛下在问臣一些边关的事情。”
秦瑶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看向一旁的谢玉升,“谈完了吗?”
谢玉升道:“已经谈完了。”
他将秦瑶拉到身边来,还伸出一只手帮她把头上的石榴鎏金簪子给扶正了。
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一副亲密的样子,让秦瑶脸色发烫,有些不太好意思,想要提醒他,燕贺还在旁边看着呢。
不过他愿意做就愿意做吧,他都没觉得脸臊,秦瑶也没必要脸皮薄了。
她趁着谢玉升心情不错,抱住他的手臂,道:“带我去街上玩,我要看胡人表演。”
谢玉升道:“我午后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秦瑶看他没第一时间答应,道:“若你没空陪我,我就自个一个人出去了。”
话音才落,面前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道:“不可。”
秦瑶被他俩这副神情给吓到了,问:“怎么了?”
燕